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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先生第36节(2 / 2)

  黎总这局本来就是为了偶遇他做的, 他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现在,隔壁那局规格太高,他进不了。但他跟梁总有点关系,梁总分管招商, 想必易先生应该会给他几分面子。他那批货还迟迟上不了欧洲的市场, 他想搭上个关键的人脉帮他疏通疏通关系,他听过先生的名号, 知道这行当上,他就是判人生死的阎王。

  这会他见到了人,他以为易先生应当是个纵横商场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却见眼前的男人似乎年纪比他还要再轻些,身姿绰约, 相貌俊朗, 站在梁总的身后, 神情平淡, 看不好喜恶来。

  于是他递上一根烟,谄媚地讨好他:“易先生, 我是黎成,也是做贸易生意的。”

  面前的男人未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烟,只是点了点头,用法语回他:“谢了,我自备了。”

  他于是从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个烟盒,依旧站在喧闹外,眼神未有所投朝里面的人,站在在那,脚步未动,微微倒着头,拧着手里的火。

  眼前跳跃起一道蓝色的火焰,却没点燃烟,他慵懒地抬眼。黎成谦卑地弯着腰,但他身形没站在那儿的人高大,只能踮着脚递着火,“我来,我来。”

  身边的人没动静,黎成踮着脚的小腿肚子打颤,他咬牙撑在那儿,火机甚至因为火苗一直点燃着变得有些烫手。

  可旁边的人明显没给面子,连火都不接。

  正当他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边的人终于微微倒了头,点着了他嘴边的烟。

  “谢了。”他摆正了身子,嘬了一口,平视前方,像是给了对面的人一个台阶似地问到:“黎总做的是什么贸易,烟草、纺织、还是瓜果,单次出口量是多少,常合作的货运公司是哪一家。”

  他说了一串法语,黎总楞在那儿。

  佟闻漓远远地听到了,他还是那样,会说越南话但说的少,不能算是目中无人,但存在这明显的地位差距的时候,还是习惯地会说法语。

  黎总研究的法语才多点皮毛,再这样说几句下去,他马上就要听不懂先生在说什么了,这不耽误事吗。

  他急得手心直出汗,要是现在有个翻译就好了。

  翻译?哎,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您等等,我叫一下我的翻译。”

  于是黎总一把走到酒桌边,把佟闻漓拉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有没有什么反应,生生地把她拽到大门外。

  “你、给我翻译。”他用越南语指挥着佟闻漓。

  佟闻漓甩了甩被他抓过来的手:“黎总,我翻译是要收钱的。”

  原先岔着腿靠在墙边玄关上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送烟入嘴的动作微微一滞。

  “按照市场上时薪付给你!”

  “事急从权,我要两倍。”

  “你!”

  ……

  眼神一直落在鞋面上对这个酒局置若罔闻的男人这才抬眼,将眼神落在面前这个姑娘身上,她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喝酒了,手指比了个二在那儿用熟练的越南语跟人家讨价还价。

  “两倍就两倍,你快点的。”

  “好。”她得到了承诺,转头对上正在看着她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那熟悉的眼神让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害怕。

  接了生意,她当下选择绕过和回避,转头对黎成说,“这位先生问您,您是做什么出口的,出口量在什么级别,是哪家货运公司接的货。”

  “钟表零件的生意,单次在2-3吨左右,平达贸易接的单子。”

  他说完后,急切地看着佟闻漓,“快,翻给他。”

  佟闻漓于是只能又把眼神转过来,他幽幽的眸子盯着她,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听得懂,却不言不语地在那儿,等着她。

  就比如他们明明从前认识,却装作第一次见面一样。

  她只能再一次把那些话翻译成法语,专业又高效地传达。

  他听完,抬手灭了手里那半只烟,手臂抬起又落下之际,佟闻漓看到了他那串刚刚被西装袖子盖住的青白玉菩提。

  佟闻漓楞在那儿。

  黎总干着急,敲着她胳膊,“他说什么了?”

  佟闻漓回过神来,缓缓说到:“他说,让您请他进去坐坐。”

  黎总巴不得,这位爷脸上神情淡漠,虽然跟着梁总过来,却连这屋子里半步都没有踏进来,摆明了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卖了个人情给梁总,但现在却说要进来,他虽然看不穿为什么他改变这么大,但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对他百利无无一害的。他连忙遣散屋子里那群酒囊饭袋,给先生腾个清净。

  偌大的会所餐桌上就剩下几个黎总的心腹在那里。黎成让人重新上了更上档次的酒,在那儿热情又殷切地给面前男人满上,“先生,能与您共饮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他面前的酒杯里装着高纯度的洋酒,黎成敬酒词一套一套的,佟闻漓都一一翻译给他听。

  他只是点头,鲜少回答,微微小酌,算是应对。

  黎成见气氛总是没起来,他那求人的事还没说出口,劝酒又劝不动,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佟闻漓身上。

  “你帮我,敬先生一杯。”

  “黎总,我接的商务翻译里,可不包括喝酒啊。”

  “陈副总那儿,是不是拦了你的流程了?你一个小姑娘,先生肯定给你面子,局面打开了,那流程我明天就盯着他批。”

  “那要是局面打不开呢,先生不给我这个面子?”

  “那你那店铺就别想了。”黎总仰头喝光个底,置个空杯蹬着个眼。

  “您多少有点仗势欺人了。”佟闻漓懒洋洋地给自己到了半杯红酒,在这之后才站起来,把那股子轻佻和慵懒收起来,谦卑地用法语跟对面的男人说到:“这杯,我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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