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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落·八(深渊空)(1 / 2)





  空将温热的嘴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舌头又软又甜,像布丁一样滑进了她的口腔里蠢动着,她忍不住想要去吮吸他时,他却狡猾地流连于她的齿列与上颚间,偏不遂她意。

  荧原本坐在地上,为了离空更近一些,她不得不跪直在他脚边,伸长着脖子去追逐这个令她如痴如醉的吻,去吮吸他,吞咽他。

  空的每一次触碰,都让她颤抖不已,不能自持。

  他松开她时,唾液拉扯出一根银色的丝线,淫靡地横亘在两人张开的唇间。

  荧的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小狗似的留了一小截在外面。

  她的身体早就软了下来,重量全都压在了空的腿上。

  空的呼吸还有些沉重:“再不听话,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哥哥——”荧急了。

  “能坚持到回家吗?”他用食指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温声劝诱道,“如果做得到的话,就给你奖励。”

  “…嗯。”她难得听劝,没有骨头似的靠在空膝上。

  “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哥哥,”空整理着她凌乱的衣襟和头发,“又是从哪本书里学来的下流招数?”

  “…哪里算欺负了,哥哥明明就很喜欢。”

  “我喜欢的是你,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喜欢,”他将她刚才为了低头含他而掖到耳后的鬓发又拨了回来,“以后不要这样了,万一被别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受到损害的只会是你的名誉。”

  “我又不在乎那些……”

  “可我在乎,”他定定地望着她,“如果你后悔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到原来的关系。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是身为哥哥的我引诱的你,强迫的你,你什么错都没有,所以——”

  “哪有像你这样教唆人始乱终弃的?”她捂住他的嘴,眯缝起眼睛,“连我看本小说都会吃醋,哥哥就不要说这种违心的话了。”

  见空抿着嘴不作声了,她报复地补充道:“我才不会始乱终弃,就算喜欢上了别人,哥哥也绝对还是我的本命。”

  “…那还真是谢谢你把哥哥排在第一位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句话。

  荧趴在他身上用鼻子用力嗅了几下:“谁家醋坛子打翻了?好酸哦。”

  空说不过她,索性不再反驳,他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黑一白两件斗篷,将那件白色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为什么要穿这个?”荧拉下头顶的兜帽,“发型都被弄乱了。”

  “陪我出门一趟。”

  替妹妹将斗篷的系带系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后,空自己披上了黑色的斗篷,他凭空随手召唤出一道泛着诡谲紫光的传送门:“走吧。”

  荧紧紧挽住哥哥的胳膊,跟随他进入了那道漩涡一样的传送门。

  再次沐浴在阳光下,荧如获新生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太久没晒过太阳,感觉自己都快要捂发霉了。”

  毕竟,不管是如今的坎瑞亚,还是过往的坎瑞亚,都是阳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

  现在她和空两个人并肩行走在枫丹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他们就像一对最普通不过随处可见的旅行者。

  荧不是第一次来枫丹了,但和哥哥一起,还是头一回。

  他们错过了太多本应一起看的风景,一起体验的经历,她希望有朝一日都能弥补回来。

  “哥哥你看,有冰淇淋小车!”

  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要吃吗?”

  荧立刻点了点头,他便过去买了一支给她,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哥哥不吃吗?”见空只是看着她吃,荧有些过意不去,举起了手中的冰淇淋蛋筒凑到他唇边,“尝尝吧,很好吃的。”

  拗不过妹妹,空只好低头舔了一小口。

  再抬起头时,他指了指街边的一处长椅:“你先去那里坐着等我,我去买些东西,很快回来。”

  “好——”

  荧听话地一个人走向了那张长椅,然后她乖乖坐下,继续吃手里的冰淇淋。

  直到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她垂下了眼帘。

  这算是什么——信任度测试吗?

  如果自己现在有一丝异动,空是不是会立刻出现在背后将她擒住?

  荧压下想要故意逃跑吓哥哥玩的冲动,一口将剩下的冰淇淋全解决掉了。

  刚才看着哥哥为她买冰淇淋的背影,她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她和空在一起生活的时光。

  哥哥是笨蛋,是没了她就什么都做不到的大笨蛋。

  她才不会放心让她的笨蛋哥哥一个人留下呢。

  “又在想什么?鸽子都停你头上好半天了。”

  头顶上方传来鸟类振翅的声音,荧扭头看去,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她的身侧。

  荧刚要开口说话,他就往她嘴里塞了个质感有点粗砺的东西,她用舌尖舔了舔,是块软糖,外边裹了层微酸的砂糖。

  “我在想,哥哥会不会又把我丢下不管了——那些不负责任的父母遗弃孩子之前,都会给孩子买上一个冰淇淋,或是带他们去平时根本不会去的游乐园。”

  吃完糖后,她用一种近乎哀怨的语气委屈巴巴地说道。

  显然是猜出了他的试探,在故意调侃他。

  兄妹俩各怀鬼胎,心照不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哥哥刚才去买什么了?”

  荧往他怀里的纸袋看了一眼,全是些糖果点心之类的小零食。

  空什么时候也变得嘴馋了?平时也没见他主动吃零食,都是她喂到嘴边才吃。

  “你不是说,想见我的「朋友」吗?”他顺手抹去她嘴唇沾上的砂糖粒,“这些是就给「朋友」带的礼物。”

  “这位新同学,能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

  为什么…她会在上课啊?

  为什么,还偏偏被面前这位笑得和蔼可亲,戴着单边眼罩的老师点了名?!

  但在周围「同学」们期盼的目光中,荧还是硬着头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窗外,空此时就在窗边站着,俨然一副教导主任巡查课堂纪律的模样。

  空不仅对她的求救信号视而不见,反而还学着这些孩子的样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他根本就是想看乐子才过来的!

  她怎么知道现在小孩子的数学题会这么难啊…光是看懂题目都费劲。

  所幸,在荧绞尽脑汁地动用了她贫瘠的,仅存的那一点知识储备后,总算解出了这道数学题。

  最后,在同学们的热烈掌声中,她犹如凯旋的战士般坐了下来。

  如果早知道会这么丢脸,她就不会迷失在一声声的「大姐姐」中,被这群孩子邀请来陪他们一起上课了。

  时间退回到一小时前。

  空说要带她来见他的「朋友」,没想到他竟带她来到了坎瑞亚的城区。

  确切来说,是重建后的坎瑞亚城区,新的建筑摈弃了大量多余的装饰设计,以实用性为主。

  坎瑞亚尚能住人的城区均已完成了重建,只有王庭还是破破烂烂的,仿佛是为了时刻警醒着国民不要遗忘过往。

  古老的飞艇依旧悬于空中,只是愈发逼仄的地底不足以让它像往日那般自由——它几乎要顶到「天花板」上了。

  阳光无法进入地底,坎瑞亚和渊下宫一样,依赖人造的「太阳」来区分昼夜。

  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他们应该是坎瑞亚的纯血国民,尚且能维持着「人」的形态,但每个人脸上都戴了眼罩。

  在这里,不戴眼罩的人才是异类。

  穿过一个广场时,荧在广场正中央的巨大塑像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倒悬的独眼老者塑像,它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广场的中心。

  坎瑞亚人不是不信仰神明吗,这富有神性的塑像是怎么回事?

  “是伊尔明,坎瑞亚末代的王者,”空见妹妹好奇,便向她介绍道,“这个纪念广场就是国民建来怀念他的。”

  “独眼的老者……”她总觉得在哪见过,“渊上他们好像都会随身带一个小刻像,是不是就是——”

  上次渊上从身上掏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个出来,他心疼得不行,生怕哪里磕坏了,拿在手里好一阵检查。

  “嗯,对于坎瑞亚的国民来说,伊尔明就是最后的精神寄托。”

  是「命运」的暴君,亦是倒悬的贤人。

  离开纪念广场后,空带着她来到了一栋简洁的建筑。

  哥哥的「朋友」就住在这里?

  可他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没有朋友可以介绍给她认识吗?

  远处广场上的机械钟发出缓慢而沉重的响声,是下午两点的钟声。

  陆续有孩子从这栋建筑里钻了出来,应该是到了课间休息时间。

  这竟是一所学校。

  孩子们个个都戴着眼罩,但这丝毫没影响到他们纯真快乐的天性。

  “这就是哥哥的「忘年交」?”

  她打趣道。

  空还没回答,便有几个胆子大的孩子围了上来,好奇地用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打量着来客。

  他们的眼睛和凯亚戴因的一样,有着标志性的四芒星瞳孔。

  她背后突然被空推了一把:“去吧,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姐姐,您和王子殿下长得好像哦,”一旁的小同桌满心好奇,她是个外向的孩子,主动向荧搭话道,“你们是兄妹吗?”

  荧点了点头:“他经常来学校看你们吗?”

  “殿下平时工作这么忙,怎么会来学校?”

  看来这忘年交还是单方面的,人家可不认他这个朋友。

  趁着老师背过身开始板书,小同桌又低声问道:“姐姐,你去过地面上吗?”

  …地面上?

  这小姑娘肤色虽因常年照不到阳光而变得苍白,但脸颊却肉嘟嘟的,被人照顾得很好。

  见她点了点头,小同桌睁大了她那只漂亮的眼睛:“你见过「白鹄骑士」吗?听说他们带了一群人去地上侦查,里面说不定就有我的爸爸妈妈……”

  白鹄骑士…?有点耳熟,但她一时想不起来。

  她语气激动起来,苍白的小圆脸也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润了些。

  “…咳咳。”

  正在讲课的老师用书角敲了敲讲台,示意她控制好音量。

  小同桌立刻闭上了嘴,像只小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

  荧对这位老师抱歉地笑了笑,老师轻轻摇头,回以友善的微笑。

  她能理解的,在这地底无论哪个人,见到这两位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到欣喜,她也不例外。

  未沾染过诅咒的双子,在这个幽暗的地底显得那么温暖,明亮。

  他们就是光明在地心的化身,而他们这些早已失去命运的人,似乎只要跟随在他们身后,也会在有朝一日重见曙光。

  小同桌好不容易盼到了下课铃响,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她的新同桌便被其他同学包围了。

  荧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受小孩子欢迎。

  他们的问题五花八门,好多就算是她也答不上来。

  问得最多的,便是「地上」。

  “地上的食物还充足吗?”前桌的孩子很是忧心,“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跟着骑士大人们一起上去探路了。”

  “都到了地面上了,物资肯定要比这里要好找的,”她的朋友安慰道,“地上有阳光,可以种植更多的庄稼,你姐姐现在说不定还能天天吃到最高级新鲜的日落果呢。”

  骑士…到地面上探路?

  空又在背着她搞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荧连忙追问,空什么时候派的人?她完全没有听到风声。

  可恶,还是晚了一步吗?

  “他们是在地震前离开的,有一段时间了吧,”前桌努力回忆,“之后没多久就地震了,我和妈妈被困在了地下室里,后来才被人救了出来。”

  “前天地震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也失散了,老师说他们去了地上寻找新的家园,很快就能回来。”

  另一个旁听的孩子忍不住插嘴道。

  地震?!前天?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荧头皮发麻,她完全没察觉到,最近她一门心思全扑在空身上。

  地底下都震了,那地上的人呢,他们怎么样了?不会又发生什么大动乱了吧?

  荧赶忙望向窗外,空还站在那里,他正和刚才那位老师说话。

  她凑到打开的窗户边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工作辛苦了,这些点心还请劳烦您帮我分发给孩子们,方才舍妹受您照顾了,那孩子没有给您添什么麻烦吧?”

  空将刚才在枫丹买的点心递给了那位老师。

  原来哥哥身上带的糖是要给他们带的,上午那会被她全吃完了,才又带着她去枫丹重新买了些。

  “哪里,殿下的妹妹今天很乖呢,就是上课有点开小差…咳咳,抱歉。”

  跟家长打小报告的职业病犯了。

  “呵呵,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注意力不集中总是做些小动作……”

  这位家长,为什么你家孩子被批评了你还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见妹妹隔着窗户狠狠地瞪自己,空这才装作刚发现她的样子,冲她微笑:“今天和新同学相处得开心吗?”

  有旁人在,荧也只能给足了他面子:“…开心。”

  空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趁着课间,我带你参观一下学校吧。”

  他知道,她一定有一堆话想要问他。

  直到空带着她走到了操场的角落,荧才憋不住问道:“前天地震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上面——”

  “是五百年前的那场地震,”空说道,语气很平静,“已经过去很久了。”

  荧如同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一阵毛骨悚然。

  “他们…是像鹤观岛上那些地脉残魂一样的存在吗?”

  她无法接受刚才那些鲜活的面孔其实早已逝去,他们刚刚还和她一起上课开小差……

  他们还没能见到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啊……

  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叫住一个从旁边经过的小男生:“苏尔,你过来。”

  名叫苏尔的小男生还在疑惑为什么殿下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空继续说道:“这个姐姐有礼物要给你。”

  荧会意地从身上摸出一枚糖果:“今天苏尔上课很认真,这是给你的奖励。”

  小苏尔不疑有他,高兴地从她手中拿走了糖果:“谢谢殿下!”

  手心被那只有温度的小手轻轻碰了下,是真实存在的孩子,有体温,有重量。

  荧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是活生生的人。

  待快乐的小苏尔蹦蹦跳跳地跑远了,荧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不用她开口,空就自觉地走到了她身后,一下下地帮她轻轻推着。

  “你刚才一下子就叫出了那个孩子的名字。”

  “嗯,我记得这里每个学生的名字。”

  为什么那些孩子们会表现出和他完全不熟的样子?

  为什么孩子们会认为五百年前的地震发生在前天?

  为什么…他们都已经活了五百年了,还是在学低年级的课程?

  她有太多问题想要他解答了,却又全梗在喉头,问不出口。

  “只要是坎瑞亚人,都会遭受到诅咒,没人能逃过,”空轻轻地在她背上又推了一把,“这些孩子因为诅咒,心智和身体发育状态永远停留在了当年,他们再也长不大了,更残酷的是,他们的记忆能力也受到了影响,只能记住最近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那场地震永远都是刚发生不久的事。”

  “是不幸,也是幸运,他们身体遭受的痛苦远低于成年人,在这个残酷法则下,最后的一点温柔就是让这群孩子不必遭受痛苦的侵蚀。”

  “但…他们的眼睛……”

  荧想起了那一只只漂亮的独眼,孩子们被残忍地剥夺了一半的视力。

  “这是…所有人都要承受的代价,只有这么做,才能保持住自我意识。”

  凯亚和戴因…也是如此吗?这眼罩底下隐藏着的,又是何种隐秘而可怕的力量?

  是献祭,抑或是植入?

  “为什么渊上没有选择承受代价,而是变成了…那个样子?”

  渊上虽然经常自诩身材火辣,但他在她面前时,总是尽量维持着那个稻妻男路人的形象,想必…也是很怀念过去的自己吧。

  “这是渊上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自愿成为「深渊」,与深渊「同化」,从而得到「深渊」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秋千停了下来,她眼圈红红地扭过头看向他。

  “你…「净化」丘丘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理由有很多,坎瑞亚复国需要国民,还活着的人需要他们的亲人回家…哪一个理由更容易让你接受?”

  “继续研发「命运的织机」,为的从来都不止是失去灵智的丘丘人,也是为了…还能挽救的人的未来,他们还这么小,还没能长大。”

  空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用一种哀伤的表情看着她。

  “…哥哥,太卑鄙了。”

  沉默了半晌,荧小声说了句。

  “是很卑鄙,拿这些孩子来作为我作恶的借口博取同情。”空苦涩地笑了笑。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要是离开了,就再也没人管他们了。”

  他这话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会没人管他们的,”她从秋千上跳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至少我会管。”

  上课的铃声响起,空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氛围:“你要不要回去复读一下低年级课程?”

  “你还好意思提,刚才害我险些在一群小孩子面前颜面尽失。”

  荧光是想起这事,就气得在他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上课开小差才会答不出来,那道数学题坎瑞亚学前班的孩子都能解得出来。”

  空扬起眉毛,火上浇油道。

  “…我要是回去读低年级,你就是诱拐小朋友的变态怪叔叔。”

  她眯起眼睛,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那这位「小朋友」,”他注视着她的双眸,眼底漾出笑意,“今晚还想要我这个变态的奖励吗?”

  “…要的。”

  她扭扭捏捏地低下了头。

  ——这点倒是很诚实。

  关于「奖励」,回家这一路上荧遐想了许多。

  但为什么…奖励会是甜甜花酿鸡这种东西啊?!

  荧的泪水自嘴角淌出,她一边抹泪,一边恨恨地想着。

  空扯下一只鸡腿放到她的碗里:“对奖励不满意?”

  “我以为会是更成人一点的奖励。”

  她吸了吸鼻子,真香。

  “这还不够成人吗?整整两个成年人的份量,”他可是特意挑了只体格大的鸡,“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