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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1 / 2)





  燕知没有醒,眼泪把一侧的枕巾全浸湿了。

  他颤抖的手指凭空握住又松开,像是在试图抓住什么快速流失的东西。

  牧长觉把他的手指握住,“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燕知的手指里面全是冷汗,被牧长觉握住的时候仍然在抖,只是不再徒劳地抓握。

  “你去哪儿了?”燕知的眼睛紧闭着,眼泪不断从眼角滑出来,“……你去哪儿了?”

  他的呼吸几乎没有任何规律,完全是错乱的。

  牧长觉看他缓不上来,小心把他从床上抄起来,让他伏在自己肩头。

  “我去找医生问了问,”牧长觉帮他顺着呼吸,“就在旁边,我没走。我说了我不走。”

  “……骗、我。”半昏半醒间的燕知几乎是愤怒的。

  “对不起,我不该出去。”牧长觉没有继续解释,“不着急,不着急。”

  他把燕知连着被子抱到腿上,“这下行了吗?我走你肯定能发现。”

  燕知没有像在车上那样犹豫,立刻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不许走。”

  牧长觉护着他还在输液的手,“不走,睡吧。”

  哪怕重新睡熟了,燕知的呼吸还是不太均匀。

  牧长觉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一下一下地给他拍背。

  等到四点半,燕知的手机响了。

  虽然牧长觉关得很快,但肩头上的人还是有点被惊动了,很小声地说了点什么。

  牧长觉仔细听了听也没听清,好像是一串数字。

  他保持着这一整晚的姿势,轻轻护着燕知的后脑安抚,“睡吧,还早。”

  燕知的手指蜷在他胸口上,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衬衫。

  燕知在病床上醒了之后,除了昨晚出的虚汗有点黏和全身酸痛乏力之外,几乎已经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四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住这种很没必要的单人病房。

  他又看着床边的人,心里忍不住遗憾。

  果然自己已经记不清楚牧长觉昨晚穿的亚麻衬衫具体是什么颜色了,只能用一些差不多的旧素材来凑数。

  反正是单人病房,不会有人看见。

  “牧长觉。”燕知蜷在被子里没起来,做了一个划火柴的动作,“你真的一晚上都在吗?”

  他眨眨眼,眼角的温热很快冷却,“我昨天晚上可疼了,幸好我有用不完的火柴。”

  “如果我总是生病,是不是你就可以一直陪着我?”燕知知道自己在病中总说傻话,立刻又加上:“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什么玩笑?我也听听。”门被推开了。

  牧长觉走进来。

  这次燕知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