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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2)





  虽然他总说自己可以控制。

  当初车的前主人交车时,跟燕知开着玩笑说:“这辆车已经快和你一样大了,答应我不要开过一百英里每小时好吗?”

  一英里是一点六公里。

  当那辆尼桑以将近二百迈的速度扎进绿化带的时候,燕知还在想:牧长觉为什么不来?

  那一次他非常幸运。

  幸运到他可以清醒地从一个急救室独自步行到另一个急救室。

  其实燕知除了一些皮外伤,只被气囊撞裂了两根肋骨。

  光片上很细小的裂纹,凭借肉眼的视力几乎无法发现。

  只是按照这里的医疗流程,像他这种严重的交通事故,要进行及时详细的全面身体检查。

  从医院出来,燕知有条不紊地和保险公司对接完成了车辆报废,又坐城际列车到车管局做了笔录,确认自己不适合驾驶,签署了同意永久性吊销驾照的调查决议。

  他习惯了同时执行多个任务。

  在处理这些事情的过程中,燕知想通了问题的症结。

  “我对新药过敏。”燕知对林医生说道。

  那天离开诊疗室的时候,燕知手腕上多了一根黑皮筋。

  他走到哪儿都戴着。

  像是一道可以保佑他的护身符的护身符。

  从那个时候开始,燕知更努力地集中在他的课题上。

  与其说他在研究怎么戒掉,不如说他在研究怎么不戒掉。

  他躺在出租屋窄小的单人床上,搂着一张不存在的肩膀。

  那个时候的燕知几乎瘦骨嶙峋,却能体验到一种愉悦的拥挤。

  他的手指从他最熟悉的眉眼上描过去,“我不需要牧长觉,我只要你。”

  --

  燕知的眼睑抖了一下。

  微弱的灯光把他的眼前照亮了一线。

  他稍一抬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缓缓转动的小夜灯。

  那是一个别致的走马灯,镂空的燕子图案随着灯罩的转动穿错在流影之中。

  这估计也是牧长觉买的。

  燕知本来还有些想不通牧长觉光买水果生鲜怎么能花几千,但这又是水晶盏又是骨瓷碟又是走马灯,又不意外了。

  他自己生活不需要这些东西,只想找个机会一并还给牧长觉。

  他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总之是下午。

  燕知平常也就六个小时的睡眠,现在半夜醒了也很正常。

  他有些口渴,裹着被子从床上起来,穿鞋去客厅。

  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人的时候,燕知一点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