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嘤咛传入秦凡耳朵，病床上，小家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这是一双无比明亮的大眼睛。

  清澈，纯真。

  秦凡激动的颤抖，喉咙蠕动硬是说不出话来；小家伙大眼睛转了转，而后便看了秦凡。

  四目对视，寂静无言。

  良久，小家伙张了张嘴，“爸……爸爸？”

  哗！

  这一刻，秦凡哪里还忍得住。

  豆大的泪珠滚下来。

  他将安安抱在怀里，哽咽道，“我是你爸爸，安安，爸爸回来了，回来了。对不起，是爸爸不好。从今晚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

  “呜呜呜……”

  安安也哭起来，可怜兮兮的说，“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爸爸会一直陪着你，放心，爸爸不会走的。”

  “嗯。”小家伙十分坚强，自己擦干眼泪，四处看了看，问道：“爸爸，妈妈呢，念念呢，奶奶呢？”

  秦凡捧着孩子的小手，问道：“安安，你想见妈妈妹妹和奶奶吗？”

  小家伙脸上出现思索的神情，接着说道，“爸爸，我虽然很想见，但现在不行。”

  “额 ，为什么？”

  “我现在生病了，妈妈她们看到会很伤心的，我不想妈妈他们伤心。爸爸，等我病好了，健健康康的回家。”

  秦凡笑了，但心里头却痛起来。

  念念和安安都这么懂事。

  “爸爸，你怎么又哭了？”

  安安努力伸着小手，为秦凡擦去眼泪。

  “我不难受了，现在很舒服。真的，爸爸我不骗你。”

  “爸爸知道。”

  秦凡吸了吸鼻子，说道，“安安，等你病好了，爸爸给你一个大惊喜。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想去哪儿玩，爸爸都带你去。”

  “真的？”

  “当然，爸爸不会骗你。”

  秦安笑起来，很兴奋，挥舞着小手，恳求道，“爸爸，等我病好了，我想拍一张全家福。”

  秦凡怔了怔。

  这个要求，他似曾耳闻。

  ——之前第一次回家，见到念念，小不点也是这个愿望。

  全家福……

  秦凡暗暗擦了擦眼泪，强忍着不哭，笑道，“好，全家福，我们一家四口都拍进去。”

  “不是哦，是五口，还有奶奶。”安安纠正道。

  “对对对，一家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