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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吻戏。”她回答道。

  话音落下,宋容屿很干脆地伸手揿住了她的肩头。仓皇间,她只觉得视角一转,已经被拉进了房间里。下一个瞬间,门在身后发出重响,而赵新月已经被宋容屿欺身狠狠抵在了门背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明明动作格外热烈,他的声音却低沉着没有太大起伏,只是握住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了,“虽然演员是个没什么下限的职业,但也没有这种跑到男人房间去对吻戏的说法。”

  赵新月能感觉到他努力想表现得自然,但一字一句却咬得很重。

  “可是导演让我这么做啊。”她这样回答道。

  宋容屿微微俯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呼吸:“导演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哪怕是做这种事。你男朋友知道你在片场这么听导演的话吗?”

  他的声带像是被喉头热气烫到了,意味深长的微哑。赵新月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压抑得不像话。

  但他越是因为她不存在的“男朋友”而情绪压抑,她越觉得有点想笑。

  偏偏她还要忍住快溢出喉咙的笑,轻轻地吸气,催他:“那你到底对不对呀?不对的话,我就回去了。我好困,明天还要早起拍戏。”

  “急什么?”宋容屿顿了两秒,忽然轻声笑了,“你其实根本不是想对戏,就是想和我接吻吧?”

  “你要对戏就快点,我……唔。”

  像是有一块被烧红的了石头,砸进了两个人之间的湖面,激得还算平和的气氛完全变了样。湖中小鱼四处逃窜,却逃不掉融化在这场交锋里的命运。

  二十分钟后,赵新月摸着稍微有些红肿的嘴唇,猛地推开了宋容屿。

  他眼色暗沉,不管不顾地凑过来还要继续,门铃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了。

  “您好,您要的红酒送到了。”

  宋容屿动作停住,赵新月趁机向后退去。

  宋容屿瞥她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呼吸,打开了门,取回了一瓶红酒和一只酒杯。

  赵新月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看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酒瓶,让醇香的红酒沿着冰冷的杯壁落入透明酒杯里。

  被侍者一打岔,他似乎情绪回归了平静,除了握着杯子的手略微用力以外,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你真觉得和你接吻,就能找到感觉?”

  赵新月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了:“当然呀,我觉得可以,想再试试吗?”

  宋容屿沉默了片刻,却逃避了回答她话的选项,又抬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赵新月也没有真的离开,而是看着他喝完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房间里非常安静,安静得好像真的只有宋容屿一个人。

  直到赵新月想好了她的台词。

  “宋容屿,那天你的确看到我的消息了吧?”她猝不及防地开口,偏头打量着他僵住的动作,“为什么装作没看见?又为什么不再回我的消息呢?”

  杯中酒液馥郁香醇,落在宋容屿口中却忽然尝不出味道。

  他还来不及思考要怎么回答,就听见她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那天是故意让你看见消息的。”

  像是一滴水,“啪嗒”一声落在干旱的沙漠里。

  宋容屿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醉了,否则怎么会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不真实。

  “宋容屿,你呢,就好像天上的星星,有一天忽然落在我的身边,还主动被我握在了手里。我明知道你谈过很多恋爱,你很招女孩子喜欢,你只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根本不会喜欢我,但我还是对你动心了。”

  “再过一个月,我就二十九岁了,我很想把你当做自己的生日礼物,带回自己的家里,永远的藏起来,可是我知道你是会离开的。天上的星星是属于大家的,你会永远挂在天空发出温暖的光,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摸不到。”

  “但我还是有侥幸心理。我总是在想,万一呢,万一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呢,所以我故意让你看见了和沈翘的信息。我在想,如果你着急解释的话,应该就是喜欢我了吧,我一定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你的面前,因为你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的男人,你值得我所有的爱情呀。”

  赵新月说出了准备好的最后一句台词。

  “可你没有解释。”她好像真的很伤心,慢慢地说道,“你假装没看见消息,你……根本不喜欢我。”

  空气里好像响起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宋容屿喉头滚动,他开口想说什么,一根温暖的食指却放在他的嘴唇上,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话。

  “嘘。”

  赵新月看着他,又好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另一个人。

  她拿过他握在手里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酒。

  “你想对我道歉吗?”

  来自剧本里熟悉的动作和台词,甚至连眼底的泪光都一样。但这一次宋容屿却没有心思再胡思乱想了,他已经被完全带入了浓浓的内疚情绪里。他的心脏用力跳动着,挤压出疼痛的感觉。

  赵新月慢慢地抬起眼睛来,欺身过去,一只手握住他的下巴,一只手慢慢地揉他滚烫的耳垂。

  她轻轻的笑了,笑意像被雨浇淋过的花一样漂亮。

  “我喜欢你呀。”

  温暖的唇带着酒香,印在他的双唇上。

  “砰”地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对着宋容屿的心脏重重开了一枪,分不清是李屹然对苏芫茜的内疚,还是宋容屿对赵新月的内疚,但层层叠叠的疼痛绞紧了他的心脏,他痛到几乎没办法呼吸。

  他的喉结努力滚动了好几下,才重新找回自己喑哑的声音。

  “我……”

  话音刚落,赵新月却已经从他身旁离开了,宋容屿甚至来不及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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