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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 / 2)

  还好吗?过了好长一会儿,季西风腾出手来想要摸摸严远洲背后,系外生物的体液具有极强腐蚀性,如果严远洲的背后沾上,恐怕一会儿就会腐蚀到身体。

  严远洲握住了他乱摸的手,笑着安抚他:没事,没事,我把衣服脱了就好了。说着他支起身子迅速地将身上的白大褂脱掉丢在地上。地上刚好有一滩系外生物的体液,纺织物品一接触到那滩东西就迅速地冒起白烟。

  那你放我下来吧。季西风单手还挂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也正是因为严远洲把他整个人都护住了,他才没沾到一点系外生物的体液。

  严远洲将膝盖抵在地上,把他慢慢地放下来,但是并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指了指他受伤的腿问:你还能走吗?

  季西风这才感到大腿上传来一阵疼痛,他低下头一看腿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伤痕不太深,只是划开军装后又划破了一层皮肉,但是看起来很可怖,血从伤口处渗出,渗透了半截裤子。季西风想应该是刚刚躲那只系外生物的螯时不小心划破的,他在车上毕竟施展不开,身体不够灵活,划破了也是正常的。

  疼吗?严远洲伸手揭了一下季西风被血洇到的裤腿,疼得他嘶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快干了,要是贴在伤口上再强行揭开会很疼,去医疗室我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他伸手把季西风打横抱起,一边往飞船那边走,一边用手制住微微挣扎的季西风:别怕。

  季西风被他抱在怀里,看不到他说话时的口型,猛地伸手把指尖放在他的脖子上,问他:你说什么?

  严远洲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扬了扬下巴让他的手放得更舒服些,以一个甘愿将性命交给他的姿态回答道:别怕,我抱着你走快一点。

  他的胸膛随着说话微微地颤动着,季西风指尖下传来他规律而有力的脉搏,温热的皮肤跳动在他指尖上。他口中有千言万语也忘了说,只是咳嗽一声,将手放了下来。

  小树蹦跳着跟在他身后,枝叶摇头晃脑地摆动着,路过系外生物的体液的时候总会啪啪啪甩着枝叶过去好奇地戳一戳。

  小树,不要动。严远洲就像是背后长眼一样,头也不回地叫它。

  小树的枝叶已经戳进去了,又听话地拔出来,朝地上甩一甩,从枝叶上甩下来的液体滴在地上把地面腐蚀出了一个坑。甩完枝叶,他灵活地跳上严远洲的肩头,唰啦啦甩着叶子,鲜绿的叶子迎着阳光闪着光。

  死了吗?

  飞船内部,赵燕山跟临时小队的队员呆在指挥室里,他甩了甩头,掏了掏耳朵,回了一句:啊?

  系外生物死了没有?那人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哎呀,听见了听见了,不用这么大声啊。死没死我哪能知道,当我透视眼啊?赵燕山随手指了一个队员,小李,你出去看看。

  被知名的小李僵着脸站起来,呵呵干笑了两声:赵,赵哥,我,我是个哨兵啊

  哨兵怎么了?是不是个大老爷们了?

  小李迅速地答道:报告,我是!但是我的基因等级只有B,我怕我一踏上D06的土地就直接晕倒在地。

  赵燕山皱眉看着他,脸上就差写着我对你真是失望了,但是小李还是顶着这样的目光坐下了,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队员:你让小杨去,小杨是普通人,他不怕束缚石。

  哎哎哎,我不行,小杨连连摆手,我晕系外生物,让张蔷去,她是向导她不怕。

  张蔷,就是整个小队唯一的向导姑娘,起身站到他们两个面前,伸出食指点了点他们两个:你们真是严组长都跟我说过让我们放心了,他跟季少校一定会摆平这只系外生物的。你们不去,我去。

  等等,赵燕山拦住张蔷,严组长跟你说什么了?他们两个人摆平系外生物?

  对啊,严组长特地让我给他留出紧急通道的。

  他能行吗?赵燕山回忆了一下严远洲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再回忆了一下那只大虫子烂菜叶似的皮肤,登时觉得一阵恶寒,差点又要吐了:算了算了,你去吧。等等!戴上防毒面具去。

  哦。张蔷也觉得那只系外生物的卖相实在不怎么样,赶快答应下来,在自己脸上罩了个防毒面具。

  打开飞船舱门,只见外面一片狼藉,虽然没有预料之中的腥臭味出现,但是随着系外生物爆炸而飞溅出来的体液却到处可见,将地面腐蚀出了一个个小坑。

  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影,张蔷赶快迎上去:季少校!季少校!季

  哎呀,季少校咋的到人怀里去了呢?

  张蔷脑子断线一秒,很快挂上重连,笑容满面地迎上去问他们:季少校受伤了吗?

  腿伤到了,我把他带回医疗室。

  那,那个系外生物呢?

  死了。杨文已经交给哨兵监狱的人了,我让他们先去监狱登记了,如果待会监狱的车过来,你们记得跟他们对接。说完严远洲抱着季西风走进飞船。

  请输入通行密码。医疗室门口,严远洲双手抱着季西风腾不出手来输入密码,季西风刚要挣扎着下来,只见严远洲肩头的小树踩着他的肩膀,伸长枝叶在拨出密码盘在上面戳了两下。

  密码正确。密码门向两边推开,严远洲进去把季西风放在床上,转身去实验台上拿药。

  转身的时候手里的药水却差点脱手:西风,你

  怎么了?季西风把刚脱下来的裤子扔到一边,下身只穿着一条短裤,上身的衬衫刚刚盖住屁股,雪白的大腿上一道伤口触目惊心,从腿上一道鲜血的痕迹甚至一直流到了脚踝。季西风眼神清澈,丝毫不知道这一瞬间严远洲脑子里转过多少腌臜念头。

  严远洲脑子里想什么自然不可能表露在表面上,他只是笑了笑,拿着药水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慢慢地走到季西风面前蹲下,抬起头对他说: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小树却没他这么镇定,从门边上一直跳到了这边,枝叶乱扭,整棵树像喝醉了一样干脆跳了个舞。兴奋地跳了两圈之后跳到了实验台上,分出一根枝叶来按住小喷壶的嘴,小喷壶里喷出一阵水汽,他手忙脚乱地分出其他枝叶去接住水汽。

  几乎是立竿见影,喷了药水之后的小树立刻就蔫了下来,枝叶颓在实验台上,像个仰脸晒太阳的闲人。闲人的枝叶一边拍打着节奏,一边一脸幸福地小幅度晃了晃最新长出来的叶子。

  严远洲则是眨了眨眼,恢复了一脸纯良的样子,提醒季西风:坐下,我要涂药水了。

  季西风觉得有点奇怪,严远洲的神情好像微妙地变了一下,至于哪里微妙,他也说不上来。他只觉得如果说刚才严远洲看着他的眼睛像看着一盘菜,那现在就像看着一尊神像,虔诚得让他都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