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说道：“那我能不能把它们收起来？这样就可以拿去卖钱了吧？”

  王之丞没好气地说：“卖个鬼啊，还要提纯好不好？唉，说了你也不懂。”

  “还要提纯？”

  “当然，要不然我特意问水银的事干什么？”

  “就是用水银提纯？”

  “好吧，那我再给你上一堂化学课。原本呢，提纯黄金有很多方法，比如说用、用王水等等，但是呢，那些玩意儿对于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来说，没有必要，而且也太损环境了，所以我们用的就是土方法。”

  黄毛问道：“什么土方法？”

  “土方法就是呢……其实你眼里的这些黄金，是有很多杂质的，我们的土方法就是用火烧，烧去杂质，再然后用水银过滤。初中物理就学过吧？水银的密度是多少？黄金小，但是比很多其他金属都大，是不是？就是利用这个特性。黄金能沉到水银里面，被水银吸收掉，而其他金属粉末沉不下去，这就被分离了开来嘛。够简单吧？”

  黄毛问：“沉下去之后呢？”

  王之丞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这么笨呢？水银是什么？是液体。只要找块布，包着水银一挤，就可以把水银给挤出来；黄金是固体，所以挤不出来，这不就分离了？”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当然，我也不太懂。只要王之丞懂就行了。他果然好有本事。连这些都懂。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

  老刘乐呵呵的。

  王之丞拍拍手，拉起我来，说道：“行了行了，吃饭了。”

  黄毛问道：“那现在这些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贪财呢？再说了，现在这么一点也不值什么钱。”

  “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意义重大啊！所以我很激动啊！”

  “让它先冲着，下午还要接着冲呢，下午收工时收就行了。我们现在打到的其实只不过是表层的土层而已，真正让你激动的还没到呢。”

  吃饭时我就问他：“这表层土层再打下去，就是岩石了吧？那不是打不动？”

  “不是，如果是岩石的话，那不是跟以前采钨矿一样了吗？再往里，那是一层沉积岩，说是石头都抬举它了。根本就不算是石头，就像是一层和好的面粉一样的东西，黏性还是比较大的，但是也很危险。一个不好一挖斧下去就会整块都塌下来。”

  “啊？”

  “以前还有人被活埋了的。所以得小心嘛。不过现在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时先用撬条开路，然后架好撑木，再打下去就行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就是怕……”

  “没有什么怕不怕的，我可是冲着戒指和项链过来的。如果你想叫我去买的话，也行；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用我自己挖出来的黄金打造出来的，到时跟我那个足球队也好吹牛：看看，这就是你们老子当年亲手挖出来的黄金。”

  “什么……足球队？”

  “就是生他个十个二十个的。”

  我脸上一红，踩了他一脚，转了头不理他。

  他又说：“要不然篮球队也行。反正我罚得起。”

  下午只推进了一米多。主要是因为这个时候前面果然遇到了王之丞所说的沉积层，我也打着矿灯跟着他们进去看热闹。

  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个断层一般。前一线还是黄色的泥土，而一线之间，就变成了比较光滑的灰白色的细砂状。

  上面果然还有矿脉。看起来非常神奇。

  黄毛甚至还摸了上去。

  “就是感觉好像有点不太牢靠啊。”黄毛叹道。

  “怕什么，我们这边要经验有经验，要学问有学问的，这还难得倒我们？我告诉你们，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呢。要是运气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金豆子。”王之丞得意地说。

  “金豆子？真的像黄豆那样的？”黄毛的眼睛都有点直了。

  “当然。要不然是什么样的？最好能冒出来个金茶壶，到时谁都别跟我抢。”

  “还有金茶壶？”

  “就是茶壶那么大的一坨，烧了就亏了，卖钱也行，摆家里也行，反正值钱得很。要是真的闲得蛋疼，做成真正的茶壶都行。”

  老刘说道：“运气好的话，金豆子还是比较常见的。”

  黄毛叫道：“那还等什么？直接开搞啊！”

  王之丞拍了拍他说道：“明天开动，急什么。你有这份叫的心，还不如多出点力气。到时直接分金子，那才爽呢。老李啊，冲得怎么样了？”

  老李在外面叫道：“可以收了！”

  “那就收起来吧！”

  其实现在还早，不过下午四点而已。

  老李收起了长斗里面的金粉，用一个小瓶倒了一点水装着，沉在水底看上去非常好看。

  黄毛还拿着瓶子晃了晃，于是水里的金粉就在水里漂散了开来。

  他问道：“这里有多少？”

  王之丞没好气地说：“能有多少？两克就到顶了。”

  “只有两克啊……那怎么烧？”

  “你要试试吗？”

  “当然。”

  王之丞耸了耸肩，“随便怎么烧都成，大不了拿个调羹都行，下面点个煤油灯，就行了，然后往水银里一倒，搅和几下，那些杂质就会冒出来。”

  “这么简单？”

  “废话，土办法不就是这么简单？那我试试。”

  老李笑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