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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 / 2)

  似而非似的话,艾维斯听懂司凛不欲自己擅自过问他的行为,沉默地继续低头,暗中皱了眉:要马上告诉珀西商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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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当今掌权的皇帝年事已高,老皇帝撑着身体慢慢熬,衰老如同树皮的脸上时常写满疲惫。

  珀西无声地整理完卷宗退出房间,小声同王室总管透露陛下安寝的消息。两者交换了眼色,总管笑盈盈地请走他。

  宫廷的琉璃瓦反射阳光的彩虹色调,珀西的靴子踩在长廊地板上铿锵有力。

  不远处的人影逐渐清晰,紫衣飘逸,高贵优雅。

  太子殿下。珀西行礼。

  兰斯停下脚步:珀西大人。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言笑晏晏,一位清风朗月,一位俊美邪气,外人看来不失为一道风景线。

  听闻殿下又寻觅了一位新欢,殿下好艳福。

  兰斯唇边的微笑僵硬片刻,收敛了周身的好脾气:珀西大人是不是太闲了,城东那块地皮不打算多照看一些吗?

  珀西眼眸微暗,从政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持,他和一个豪门暗中达成了城东竞标方面交易。

  不过兰斯知道这件事他并不感到意外,如果兰斯真的如同表面谣传那样是个沉迷感情的废物,皇室怎么可能还那么重视他。

  珀西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眼中分明闪动着狩猎的光芒,血腥杀戮争斗始终是他的最爱,激起他内心的战斗欲。

  兰斯像是不经意,轻描淡写拐了个话题:听闻你和时清的关系不错,怎么他哥哥的葬礼你没有去?

  珀西喉结滚了滚,似笑非笑:那可是殿下曾经的相好,我和时清再怎么相谈甚欢怎么会比得上您呢?

  兰斯微笑,表情温柔又善意:大人的手不要手伸得太长了,小心受伤。

  珀西微微躬身:多谢殿下提醒。

  抬眼相对的瞬间,似乎有火光闪过,又迅速交错视线。

  不打扰殿下了。

  大人慢走。

  转身的同时,两人同时变换冷笑的神色,嘴角挂着嘲讽。

  目睹珀西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长廊尽头,兰斯似在自言自语,轻缓的询问里带着迷茫和难过:阿周,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会有人回复他,兰斯握紧口袋里的怀表,一抬眼,又是人人称赞的端方君子。

  议会厅内,早已等待多时的艾维斯在珀西推开门后起身汇报今天的状况:元帅今天到西区了。

  司凛?珀西感兴趣地挑眉,他去那里做什么?

  我是怕我们的打算

  放心吧,司凛暂时没有加入我们政客之间的争斗,始终保持中立态度。珀西笃定,像是想起什么,眼角透出一股嘲讽,要是军方加进这趟浑水之中,场面应该会变得很有趣。

  司凛手握帝国军权,皇室对他有所束缚又有所忌惮,司凛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团巨大的谜团,要是真正探究起来,恐怕不比哪一个人干净。

  您和兰斯见面了。艾维斯肯定。

  珀西出身平民窟,他所有膨胀的野心都源于小时遭遇的污浊肮脏。他拼命向上爬,抛弃自己的情感,不择手段地利用一切,就是为了不再生活在臭水沟里,不愿成为贵族眼中如同猪狗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经历使得他与皇室贵族天生对立,逐渐脱颖而出成为激进派的代表人物,每一个议案都在争锋相对。

  艾维斯听出珀西语气里残余的争锋相对,这个时间只有定期看望皇帝的兰斯会和珀西碰面。

  珀西点头:他问我时周的事。

  时隔许久再度听到时周这个名字,艾维斯一瞬间恍惚,竟冲动地脱口而出:大人为什么没有去参加时周的葬礼?

  艾维斯与珀西相识于微时,是他为数不多托付了信任愿意并肩作战的合作对象。

  仅仅是合作对象,而不是伙伴。

  珀西不认为自己需要太多真心换真心的无谓感情,利益才是能令他们长久维系在一起的根本。

  艾维斯的发言令珀西感到些许冒犯,他皱了皱英挺浓密的眉毛:艾维斯,你逾越了。

  但罕见的,艾维斯竟然没有低头,而是更加痛惜地追问:大人,您后悔吗?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作为旁观者,尚且痛惜那样干净年轻的生命逝去,甚至羡慕过少年对珀西付诸的小心翼翼的深情。可一切如同烟花一般,绚烂不了多时,马上归于落寞。

  珀西怔愣,有些被问住了。

  他对时周演过很多的戏伪装深情,送上落星花博他一笑,牵他的手偶尔和他吐露疲倦,不需要过多言语就能得到一个温暖散发草药香的拥抱。

  他做着虚妄的戏,享受片刻沉溺其中的放纵。真真假假到底谁是戏中人。

  半晌后,珀西抬眼,碧绿色的眼眸重归一望无际的风平浪静:

  我没有可以后悔的。

  时周已经死了,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第9章 袋鼠

  基地所处的帝国首都毗邻海域的一个小岛之上,气候变幻无常。仅仅一水之隔,首都人民裹紧衣服抵御寒风之时,他们所在之处艳阳高照,毒辣的太阳晒得人脱水脱皮。

  时周一把扶住踉跄的柯克,分摊一点力到肩膀上,方便他有喘息的机会:坚持住,就快到了。

  柯克死命咽下喉咙源源不断冒出的血腥气,磕磕绊绊地吐字:我我要死了

  身旁不断有人力竭昏倒,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下享受贵宾级待遇被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疗点。

  我怎么就不能争气一点索性昏倒呢!柯克痛心疾首,他跑得腿要断了,偏偏脑袋尚有一丝余力告诉自己不!你还能跑!,意识与□□的分离使得他苦闷不已。

  时周皱眉望向柯克开始涣散的瞳孔:你要撑不住了,一会儿昏倒前找个好看点的姿势吧。

  柯克痛哭流涕,最后一滴眼泪流干之前他开心地高喊一句医生,随后以狗啃泥的姿势直直扑向地板。

  终于可以快乐地晕过去了!

  周围人纷纷投来羡慕的一瞥,继续闷头麻木地抬起脚步。

  时周眼疾手快扯住柯克的包避免了他毁容的命运,等待医护人员将他扶上担架。

  你要不要也退下休息啊?医生姐姐忧心忡忡地看着时周,仿佛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时周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摇头拒绝了。

  旁边一位兄弟机灵地跟着大喊:我不行了!您让我休息吧!

  医生姐姐嫌弃地挥手:你行的很!快跑!

  那凭什么他就可以休息!男生不服气,忿忿指向无辜群众时周,视线顺着手指望去,定睛一看,他突然就结巴了,兄兄弟你要不要休息会儿,我看你下一秒就要和耶稣友好握手共唱哈利路亚了。

  时周干脆闷头加快跑步的速度远离是非之地。

  脸太白真的不能怪他。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系统的电子音正悠闲地定时报告检测到的数据:【当前宿主身体状况良好,能量转换率为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