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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2 / 2)


  你记错了。旁边的舍友无情提醒,你是两天前就觉得还有两天了。

  那你们觉得我们这次提交的作业怎么样?选手们心有戚戚,道:能过常老师那关吗?

  室内忽然一阵沉默。

  我就知道!就这样如丧考妣半晌,选手们纷纷将自己砸进了枕头里,那我们能怎么办嘛!

  那还不是只有硬着头皮,在第二天的清晨去见常青岭老师。

  常老师好!才刚刚推门进去,选手们齐齐打着招呼。

  都到了吗?常青岭老师早就把所有人的作品看了一遍,目光严苛地审视着众人,看到大家的状态早就没有已经那么畏手畏脚了,终于是点了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和选手们之前推测的差不多,常青岭老师这次不单单是要看作品的主题、立意、编排和完整度,还要看组员双方之间的默契。

  她很显然对于现在选手们的东西都不太满意,问道:如果光靠语言的交流没有办法找到共同想要表达的东西,那么为什么不直接用音乐试试呢?

  大家满脸迷茫,不知所措。

  常青岭也不打算用语言来解释了,就直接叫了陆轻,道:陆轻,你来给大家演示下。

  这次陆轻拿的是小提琴,常青岭走到了钢琴的位置,两人什么都没有交流。但是当常青岭弹了前面几个音以后,陆轻就已经搭弦,随后忽然间,整齐而流畅的合奏倾泻而出。

  哇!选手们惊呼。

  很短的一段即兴,但是配合也已经比现在的选手们更好,陆轻看起来表情淡淡的,好像连感情都没有怎么投入,但是乐器和乐器却衔接得极其顺畅。

  这只是普通的配合而已。常青岭放下乐器,道:既然大家都是写歌的,有的时候也不妨用这种方式交流看看。

  常老师!选手们已经开始沸腾了,立马举手道:那如果想要达到不普通的配合还需要什么?

  那就需要找到更多的共通点。常青岭皱眉,你们都是跟其他音乐老师合作这么久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默契怎么来吗?

  她当即就把所有选手的打分表拿出来,道:全部重写!

  所有选手:??

  常老师!选手们直接飙泪。

  就这样,选手们终于在血泪的教训中铭记了常青岭老师的意见,接受完全部点评的时候更是垂头丧气,如同霜打的茄子。

  不过最后,常青岭老师还是给出了非常中肯的建议,道:当年我有幸和闵常在老师在同个地方做演出,同吃同住了很久,最后出来的效果很不错,你们同个组的两个人可以尝试接触得更加亲密点。

  说到亲密两个字,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晋杲阳和陆轻。

  他们俩不用。常青岭老师声音冷漠,他们俩再亲密下去,连这个节目都播不了。

  所有人:

  那就只有组员痛心疾首地自己亲密了。

  在赶歌的这段时间其实他们已经算是同吃同住了,但是第一次交歌的时间就在眼前,程明宿当晚就直接抱着枕头蹿上了荆铭的床。

  荆铭抬腿就要把他踢下去,直接被程明宿一枕头按住,怒目圆睁:你以为我想跟你睡吗?这不是为了培养默契吗?

  荆铭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果断抬腿。

  程明宿忍无可忍地拿被子一把捂住他,终于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实话,甚至理直气壮,只要我们所有人都变得更加亲密,怒阳为什么不可以?他们是不是搞特殊?孤立他们!

  晋杲阳陆轻:??

  荆铭大受震撼,居然还觉得挺他妈有道理,慢慢地,终于把腿收了回来。

  其他所有的室友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半晌,突然火速爬床,全部都跟自己的舍友挤到了同个被窝,并且齐齐呐喊:没错,就是这样!

  晋杲阳陆轻:

  他的舍友们是不是都有点问题?

  但是不论如何,他们其实是真的不需要这种手段来提升默契。常青岭老师说得有道理,晋杲阳和陆轻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在于默契,而是在于他们本身。

  尤其是陆轻,陆轻以往做歌,要么完全做不出来,但是只要写了,基本上都是一气呵成。

  但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诠释过去篇章的时候用的是前奏和中间部分的独奏,但是很显然这两个部分现在都不能让常青岭满意,甚至连他以前的版本都不如。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但是这次的问题又实在太大,大到常青岭当天晚上回去以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第二天大清早就又匆匆地赶来了节目组,连早饭都没吃,就把陆轻拎到了教室。

  陆轻。定定看了他半晌,常青岭道:整首曲子节奏没有问题,编排也没有问题,但是你的情绪始终打不开,这是为什么?

  陆轻不由顿住。

  他刚刚在看到常青岭的时候就肯定会知道她会这样问,这件事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平静地道:因为我想把《三弦月》里的一段编到前奏里面,去做过去篇章的切入点。

  常青岭诧异地看他一眼。

  《三弦月》,别人可能并不知道这首曲子到底是在什么状态下面写的,但是陆轻父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曾去吊唁,闻言竟是半晌才道:你

  常青岭定了定神,问道:你跟晋杲阳说过吗?

  他知道。陆轻道。

  我是说《三弦月》的创作背景和创作情绪。常青岭道:你看,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你的情绪不知道如何表达,又不让晋杲阳帮你,你打算自己怎么处理这件事?

  陆轻不说话了。

  我知道,我正在想。陆轻最后答道。

  从教室离开以后,晋杲阳就在门口等他。

  两人本来是要去吃早饭的,被常青岭老师突然一打岔,晋杲阳索性就先给他们买了点东西垫垫,将饭团给常青岭老师送过去以后,他折回来冲着陆轻笑,走吧,我们现在去。

  陆轻接过来,却是瞥他一眼,常老师没有找你说什么吗?

  没有。晋杲阳也撕开牛奶的包装,跟他边走边道:他说我那部分问题不大。

  陆轻点头,那这次应该就是卡在我这里了。

  是啊。晋杲阳侧头看他,突然又笑了起来,不过距离第二次交歌的时间还很长,没什么问题的。

  其实满打满算也就一周,其他的选手全都改得痛不欲生,恨不得每天都直接睡在音乐教室,也就只有晋杲阳说长了。

  片刻后,陆轻也不由短促地轻笑了声。

  常青岭老师说得没错,陆轻现在卡情绪最大的问题,无非就是无法表达。但他并非是不想说,而是想说的实在太多了,不单单是《三弦月》,还有当年起起伏伏的状态,笼罩在他身上的所有魔障。

  陆轻既然要和晋杲阳合作作品,并且还是这样跨越过去的主题,那他心里面所有的事情都想要全然坦诚地说出来,否则他又谈什么《洪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