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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2 / 2)

  方圆这一点问得也确实在点上,道号对于一个修道者来说就跟名片似的,是在天道那儿登记过的。整个修道界可能有成千上万个方圆,但是在天道那儿只有一个规矩。

  凡是有点名气的都有道号,比如陆敬桥的道号就叫饮溪,郑东建的道号叫寒庆,各有来头。

  没有道号。方晏初摇摇头道。

  方晏初真的没有道号,这倒不是因为他不够出名,而是天地初开之时没这么多讲究。一共就那么几个会喘气的,大家就跟街坊邻居似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人,就没必要还给自己整一个虚头巴脑的名号戴上了。

  哼。听到方晏初没有道号,规矩真人的头昂得更高了。孔渠看得心里的魔性压不住,恶意地想他要是仰头仰得太过了把脊椎折断了该怎么办。

  无名小辈。规矩真人说。

  方大师,张少纯一脸不堪的拉了拉规矩真人的袖子,提醒他别那么狂。他们家请来的这个大师,真本事是有的,就是自视甚高,再加上年纪大了看谁都觉得是小辈,他怕自家的大师哪天踢到铁板,我老板他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来家里玩玩石头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不是来抢生意的,快把你那点敌意收起来吧。

  但是方圆的好胜心已经被季千山几句话激起来了,在方圆眼里就是来的这波人不但对他的风水局品头论足,而且还嘲讽他年纪大修为低,简直是罪不可恕。

  他高高地昂着头,用下巴说话:既然是来玩石头的,那就由老夫带路吧。少纯小少爷就在家里休息吧,我带他们去赌石市场。

  张家宅子是典型的闹中取静,离市中心不远,距离喧闹的赌石市场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车程,方晏初下车的时候手里的茶水还是温热的。

  赌石市场的管理也不错,凡是进入的人都要登记,还要查看证件,有国内身份证的会获得准入优惠,没有身份证的也可以凭借护照入场。

  规矩真人一马当先,赌石市场的人都认识他,光刷脸就行,孔渠和季千山正常举着护照入场。

  等三个人都进去了,方晏初才缓缓地掏出护照推到登记的人面前。没想到登记的人连看都不看就推了回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都能进,但是你不能进。

  孔渠心说为什么,我方哥的形象不比前面那个老头子好太多了?

  心里想着他回头望去,只见方晏初一身的仙风道骨,左脸写着我很懂行右脸写着你们要赔。

  天呐,方哥,这人家要是让你进人家就是傻子啊。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这年头应该是个人都看过类似的都市小说,什么天师传人、古武世家之类的弟子出门游历,赌石市场几乎是必去的副本之一。

  但凡一去就闹出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最差也得把人家市场的镇场之宝给搞走。更有甚者还要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搞出一块没人看得上的石头,结果一开就是什么帝王绿、老坑冰种,真当赌石市场是发家致富的好地方了。

  这些赌石市场的保安都是经受过专门训练的,第一是看场子防止有人来搞事,第二就是防着这种事情的发生。

  虽然这种都市小说的发生几率极小,几乎近似于零,但是却又不少人信了都市小说的胡诌八扯,非要顶着一副冤大头的脸来充胖子,开不出好东西又要怨赌石场。

  不管方晏初是真有本事还是打肿脸充胖子来了,保安都打定主意不让方晏初进了。

  不管你们进去怎么玩,这个人该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保安横伸出双臂拦在方晏初面前,一边把他的护照放在桌子一侧,一边驱赶着已经进入会场的孔渠,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啊?

  我们是一起的,我朋友就是脸长得好看一点。掏出二百块钱,孔渠一方面解释着一方面把那两张钱往保安手里塞着,您通融一下。您要是还不信的话就问问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规矩真人,他是跟我们一起来的。

  规矩真人听到他们这边跟保安起了争执,早就跑了,现在正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抱臂看着他们呢。隔岸观火的样子看起来挺悠闲,就算是孔渠指到了他,他都微微一笑,笑完戳着拐杖又走远了一点。

  保安一看这一幕就什么都懂了:人家大师认识你是谁啊?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来攀关系,不怕折寿啊?

  孔渠是想息事宁人,他是天生灵物,入魔之后脾气也没那么坏。但他也不是没脾气的泥人,还没到任人磋磨的份儿上。眼见着保安软硬不吃,干脆把那二百块钱也收了回来。

  行了,我们进去吧。他朝方晏初招了招手,神色恹恹,鲜红的魔印都快掉到他眉毛上了,跟这些凡人费这么多话干什么?

  方晏初无声地点点头,抬腿便走。

  保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清风拂过面颊,再回过神来时,方晏初已经越过了他,走到孔渠前面去了。

  哎,你

  话还没说完,便闻到一阵茶香,一缕热气拂过他的鼻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低低的声音传来:听说过缩地成寸没有?

  听,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听说过,小说里看过。

  呵呵,季千山笑出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当今天也是一本小说吧。凡涉及此事皆为禁语,不可外传。听见了就点点头。

  保安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人抓了起来,像是被强压的一样点了点头。一阵莫大的惊恐爬遍全身,他甚至感觉得自己如果不按照他说的点头,就会被头上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撕碎。

  像是没事人一样,季千山松开了他的肩膀,顺手替他掸了掸衣领上的灰尘,把手中的茶杯塞进他手里:那就好。这茶不错,你留着喝吧,喝完就睡一觉。

  孔渠一边跟在方晏初身后一边留意着自己身后的动静,他入魔上万年,对煞气不说了如指掌却也是十分敏感的了,季千山这个小子可不一般。

  他戳了戳方晏初的后背,低声叫他:哎,哎!老方!老方

  方晏初被他戳得一痛一痛的,碍于形象又不能搞出什么小动作来,只能努力挺直脊背,把声音压成一条线送进孔渠耳朵里:你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作为方晏初几万年的好友自然知道他注重形象的毛病,心下窃笑:我是说你那个小徒弟啊,看着不像是个省油的灯。

  他来的时候你还可怜过他。

  方晏初指的自然是季千山在山门外跪了三天三夜的事情,当时的季千山整个一小可怜,连入了魔的孔渠都被他打动了。

  当时我不是看走眼了吗,谁知道那么可怜一小孩儿几个月不见就满身煞气了呢?

  你是说这怪我了?

  虽然方晏初变成天地圣人之后就基本上万事不挂心,但是孔渠是什么人,那基本上是跟方晏初一起长起来的。方晏初其人,除了注重形象之外最大的毛病就是小心眼,对自己人尤其严重。

  那我哪儿敢啊?孔渠生怕他老毛病再犯,在天道那里给自己穿个不大不小的小鞋,甩锅就跟鸟儿抖水似的干脆利落,我是说你就这么把他收了,不怕他哪天欺师灭祖吗?

  闻言,方晏初挑了挑眉毛,语气里尽是自信:他敢吗?

  呵呵呵呵,孔渠干笑两声,那可说不定。干咱们这行的,被欺师灭祖的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