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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2 / 2)


  然而这些都无济于事, 躺着的某人雷打不动, 任凭怎样都不起来。

  小鬼幼稚得很,坚决装死到底,还将毯子盖脑袋上缠半圈,捂住耳朵, 当做什么都听不到,脸皮堪比城墙厚。

  明舒捏她后颈, 捏她耳朵。

  别装, 麻利点。

  马上就十二点了,你明天还要上课, 早点回去休息。

  动一动

  宁知!

  宁知把自己整个都裹进了毯子里, 弓起腰背缩成一团, 凭本事筑出一道壳,硬生生将明舒的话隔绝在外,真像是要睡着了的样子。

  明舒又拍她的背, 连着两次。

  没用力,但能让对方感受到。

  明老板纵横生意场多年,哪种无赖没见过,头一回遇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明明宁知平时挺正经高冷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干出如此不符合她本性的举动。

  不要闹了,放开毯子,快起来。明舒说,隔着布料拧这小鬼一把,听到没有,很晚了,我明早也要工作的。

  宁知状若磐石,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呼吸都变得平稳了,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

  似是真的在打瞌睡,装得有模有样。

  主人哪个样,狗也哪个样。

  电视机柜旁边,傻咧咧的大狗秋天亦趴下了,弱弱地哼哼两声,随即压着爪子要睡觉。它倒是会享受,不仅要赖在这边,还叼了个松软的抱枕放屁股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偷拿的。

  俩赖皮一个德行,一举一动都同步了。

  明舒还是不心软,坚持要把宁知拉起来。

  凌晨了,我真的很困,待会儿还要洗澡,等等就一点钟了。

  你明晚再过来也行。

  赶快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宁知依然不动,丁点作用都没有。

  无可奈何,明舒开始拉扯毯子,不让盖着,强行扯掉这玩意儿。

  宁知侧躺背对着,没了毯子也能继续装下去,总之就是不退步,执拗得要命。

  明舒好气,打她露出来的那一截柔软细腰,作势要挠,别得寸进尺,回去了。

  宁知这才出声,低低说:没得寸进尺,真的累了,不想回去。

  就几步路,尽早过去尽早休息。明舒说,拉拉小孩儿的手,将其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想把人拽起来。

  宁知直挺挺躺着,歪头望向电视机柜旁的毛绒大团子,找借口:秋天都睡着了,回去不了了。

  明舒再拉她一把,那你抱它回去,要不把它叫醒。

  抱不动,没力气。

  那就叫醒它。

  它不会醒的,不信你试试。

  不醒就你自己回去,它可以留下。

  一番争执无果,宁知还是不答应。

  明舒抓着这人的胳膊将其拉起来,反正不给半点可乘之机,非得把人送出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可惜某人今晚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仅不走,还在被拉起来的瞬间借着巧劲儿往后一仰,立即就把明舒也带下去。

  冷不丁一个拉扯,明舒直接就扑宁知身上了,后一刻又被抱住。

  沙发宽大,她俩在上面滚了两圈,从边际这头到靠背那边。宁知压在上方,全身重量都不客气地落下来,霎时间就搂住了明舒,身体力行地示范什么才是真正的得寸进尺。

  客厅内一如既往地不开灯,只有电视机屏幕里泻出的光亮。有了上两次的经验,明舒反应极快,立马将手抵在中间,不让宁知凑到太跟前的地方,边躲边说:做什么你

  然而宁知没干嘛,只是搂着她,再捉住她抵在胸口的那只手,柔声问:今晚我睡客房,行不?

  明舒执意,不行。

  宁知:为什么?

  明舒说:林姨平常会睡客房,那是给她准备的。

  宁知:那我去书房。

  明舒:书房没床铺,只有一张桌子。

  沙发也可以。

  不可以。

  宁知放开手,胆大地摸向明舒的脸,只留一个晚上,就今晚。

  明舒拍开她不安分的爪子,一晚都不行。

  我那边太冷清了,什么都没有,不想回去。

  这边不也一样?

  不一样。

  我这儿也冷清。

  宁知再压上去一些,彻底制住明舒,挺认真地说:没觉得,你不是在么。

  明舒抽出手,心里门儿清地揉她脖子,直白挑明了某些深意重重的点,冷静地应对:你别想

  我没想,宁知辩解,一口绝对地保证,你回屋里,我睡沙发,在外边守着秋天,不然明早它会乱跑。

  明舒自是一个字都不信,对此摸得透透的,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回转的余地。

  两人僵持了许久,挤在沙发一侧,身体紧密贴合着。明舒不改口,宁知就不起开,耐心十足。

  明舒说:林姨可能六七点就会过来,有时候更早,你再怎么都不可以,我

  话讲到一半,宁知挨了上去,堵住了所有啰嗦的多余解释。明舒唔唔了下,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未有所动作,又被抓住手压在两侧。

  一条路行不通,转个弯再是另一条畅行的大道。宁知也不装睡示弱了,干脆碎掉表面上的伪装,懒得再讲道理了。

  地上,秋天真是睡着了,一合眼就睡得死沉,还微微打鼾。毛团子不受丝毫影响,没被她俩的讲话声和动静吵醒,愣是舒舒服服入眠了,整个夜里都没再醒过,香甜地一觉到天明。

  这一晚,宁知最终还是留在这边,确实睡的沙发。

  不过那都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不是现在。

  夜里明舒没能休息好,这半夜里的睡眠很浅,一直半梦半醒的,早上起床还起晚了,差点没被闹钟叫醒。

  翌日清早,林姨九点半才过来,不是六七点就上门了。

  林姨去菜市场和海鲜市场分别逛了一圈,提着两大袋子新鲜食材进门,打算做一桌好的给明舒补补身体,念着明舒工作太辛苦。

  彼时宁知已经去学校了,六点多那会儿就回了对面,还把肥嘟嘟的秋天一起抱走。

  沙发上有些乱,其中有两张垫子七扭八歪的,抱枕也全都堆放在一个角落里,昨晚那张毯子亦揉成一团,一看就是被谁用过。

  将两大袋子食材放桌上,林姨转头就瞥见沙发上的乱象,依稀能辨认出有人在沙发上睡过。

  林姨没瞎想,以为只是明舒画图太晚了,所以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老人家还有些心疼明舒,歇歇气就过去收拾沙发,把所有乱摆乱放的东西归回原位,并径直去明舒房间里,把昨晚换下来的衣物都分类洗干净。

  明舒这次穿过的睡袍格外皱巴,乱糟糟的,都压出非常明显的褶痕了。林姨特地将睡袍挑出来,理所当然地送去干洗,且叮嘱上门收衣服的人员好生处理那些褶痕,一定熨平整点。

  另一边店里,由于夜里没休息好,明舒接下来的一天都精神不佳,提不起劲儿。下午,她实在扛不住,还是进休息间睡了四十分钟。

  抽屉里的粉饼再次起了作用,这回是用以遮盖锁骨及下面一些的地方。她被啃得不轻,昨夜还没怎么样,白天却隐约有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