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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veildeman假说(2 / 2)


「像是真的在石像的脸上盖了一层半透明的蕾丝,完美的表现出了布料的质感—。女性的相貌都能透过它来看见—。用大理石表现出了轻飘飘摇晃的感觉,不觉得很厉害嘛—」



「……」



「他所雕刻的一系列的女性都被包含敬意的统称为veildeman—。但是对于这样超绝的技巧还有正相反思想的杂鱼混蛋,好像还存在在现在日本的这个街道上—」



平常,电视里在遣言造句方面彻底遵守规矩的姐姐的口中,出现了杂鱼混蛋这样的词汇,让我停下来握住菜刀的手——这并不是失言,停下就好了,但还是继续听见。



「对于把被害者的脸,特意用面纱覆盖然后再杀害,对于布料的表现有着异样的执着怪奇连续杀人犯,姐姐的会议团队侮辱性的将其称为veildeman—」



3



「布的表现——」



关于这一点我就不是太能够理解。



因为用面纱来盖住脸所以叫做veildeman,这点,还是能理解的……,我还是很佩服作为电视台的人能这么简明易懂的表达意思,被桌布遮住然后杀掉的单身母亲,和被作为背包的帆布袋遮住然后悬挂在树枝下的上吊子酱之间,还是有这样的共同点的。



但是,就凭这个就叫做『有着异样的执著』,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呢?面纱是这其中普遍的要素,不过要说用布来杀人的话就……。



「用布来杀人——没有像是这样的东西吗—?如果上吊子酱,就这样死了的话—」



「嗯?那个,因为是用丝带这种类似布料的来上吊的……,用布来上吊还是可以解释,不过布可以成为凶器?这解释有点牵强呢……」



通常来说,是不会说领巾是凶器的。棉线什么的果然还是作为其他的用途。



用丝绵来绞首从现实来看是不可能的,作为凶器更是如此,倒不如说我现在拿着的菜刀啊锤肉器啊还更有可能。



「像是撬棍啊……,或者说手枪啊。总之,『用布作为杀人使用的凶器』这种话,不能让我信服」



「是布作为凶器的」



「嗯。啊。不是,让我信服什么的,做不到哟」



不愧是声音专业的。从居家模式转换为播报模式,说服力就顿时不一样了——但是,姐弟嬉戏打闹的场合呢。



怎么光在说连续杀人鬼的事情了。



「关于单身母亲那边呢?死因是扑杀对吧?桌布之类的布,是以遮住视线为目的盖上去的——」



即使是遮住了视线,即使是装作结婚面纱……但这也不是这起案件直接的死因。



「报道出来的死因是扑杀哟?而不是其他的哟姐姐」



「唔嗯—。但是,造成这样的外部钝伤的凶器—,是毛巾才对—」



「毛巾?」



「先把毛巾吸满了水—,之后冻得硬邦邦的再来殴打—。这才是被限制报道,姐姐没在节目里说过的绝密情报—」



暴露了绝密啊,姐姐呀。



冰冻的凶器,这一类的,那不是,推理小说的定番嘛……,毛巾什么的,真是搞不清楚。



「冻住的毛巾,随着时间流逝会融掉,那么就不知道凶器是什么了,是想做这样的诡计吧?但是,要是因为婴儿的哭声,导致尸体发现的时间比预想的要早,作为现场检查官的警察,就这样发现了还没融化完的凶器吧?」



「veildeman的目的是想隐藏凶器吗—到底会是什么呢—姐姐我不知道呢—。因为—,真的想要隐藏的话,不用等时间—,放入沸水中不就行了嘛—」



说的是啊。没必要依赖自然现象。比起这个,使用布将对手杀掉这一方面才很重要,我是这样想的——『要融化冻住的毛巾,就不知道凶器是啥了』什么的,又不只有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成的那种程度。



只不过是一石二鸟的附加奖励罢了。



这样来想的话,也能发现单身母亲杀人事件和上吊子酱杀人未遂事件(?)之间其它的共同点……,桌布和毛巾,背包和领巾,在这些场合出现的布料,就像作为拼凑工作来使用的——和『碰巧的话』的诡计是一起的。不过显然,『碰巧的话』从连续杀人犯的角度去想,不就是『真不凑巧』了嘛……。



「还有两件呢?」



「嗯?」



「我在问还有的两件事件呢?就是姐姐,刚刚说的『这个事件』和『那个事件』——同样的,用不知道什么的布来蒙面,用不知道什么的布作为凶器来杀害的被害者,要是这样的事真还又发生了两件,这样的话整件事的信赖度就上升了」



连续杀人鬼,veildeman。



他的存在的证实。



「但是,以布作为凶器的杀人事件什么的,真的还发生过其他的吗?不局限于我们这镇子,放眼全国,说到底以布作为凶器的杀人方法,我绞尽脑汁也只想出用布成环来绞首什么的……」



歪着脖子的姐姐。



为啥没有马上回答啊?



再这么不说话的话,这要是节目的话不就是放送事故了嘛。



「实在是没想到啊—请简单的告诉我—这种话是对于感情好的弟弟的纵容—装成这样好姐姐的样子倒是挺有魅力的不过—」



「姐姐无论何时都是好姐姐哟」



「但是—,这样不就不能期待弟弟的成长了嘛—」



像搞笑艺人一样重复奉承看来是行不通了——话说别来期待弟弟的成长啊。



成长。好怀念的两个字。是幼儿园时期的事所以好怀念呀。



「姐姐,思春期暂且不谈,我的成长期已经结束了,身心两方面都是。现在是支撑着上吊子酱下半身的双手,大概明天,会有剧烈的肌肉酸痛的二十五岁啊。之后就只剩下老到腐朽了吧」



「虽说你的心情我也懂—,但这里还有比你老的人—,所以说别说这样的话啊—。在出席取材团队的会议时,年下的菜鸟君,『我都已经二十岁了,感觉人生过得好快啊!』,说出了这样刺激人的话的时候—,姐姐觉得胸口都被揪紧了—。『你现在是这么说,其实这种感觉不还是差不多的速度嘛』之类的」



姐姐在职场上积攒了很多压力啊。



快乐工作什么的好像不存在的样子。



姐姐作为姐姐,也差不多该到这个时期了……,实际上,过了三十岁的哥哥也说过『一转眼一年就过去了』这样的话——到了耄耋之年的爷爷的领域的话,就是十年当一年过了。一没留神十年就这样过去了,类似这种感觉?



要是说了奇怪的话刺激到姐姐的话就如同直击到风暴一样会很不妙,在这里把头低下来就好——确实,装作少年老气之人,我还没这本事。取材团队的后辈那边,倒是有活力很可爱。



「这里就直截了当的承认了吧,我果然还是没什么想法。用布来杀人的方法什么的……,要是这种事件各地频发的话,不就会变成更加有热度的话题了嘛……」



因为把切成大块的肉放到了高压锅里,我洗了洗直接接触到肉的手……,洗着洗着,我注意到了。使用成长完了的脑袋想想看,就是这个勤劳的洗着我的手的东西。



就是这个,虽说没有被冻着。



「在睡着的被害者脸上盖上被水濡湿的布令其窒息?用毛巾或者领巾或者什么都行。采用这种方法的话,布既能遮住脸,又能成为凶器,能够合理的同时做到这两点」



虽说又不会追求杀人手段的合理性和价值,但至少这个比起冰冻的毛巾来说,是更加传统的诡计——盖在脸上的布干掉了之后,同样不能特定到凶器,与其说是杀人诡计,它不如说是作为很早以前削减孩子数量的办法。



「大体上这就是两件事情中一件的正解—。真不愧是姐姐的骄傲的弟弟—。」



让骄傲的姐姐骄傲起来了。真是令人骄傲呢。



照这样夸奖我的话,现在的我还能不能做好啊。



「这就是第一事件—。作为开始的事件—。用布把被害者的脸给盖住的手法,就像模仿科拉迪尼的雕像一样,所以说受理这个事件的姐姐的团队,才把这个嫌疑人叫做veildeman哒哟—」



「犯人,是科拉迪尼的信奉者?」



模仿杀人,这样的词汇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难道说上吊子酱的上吊事件,也是为了敬仰这位意大利的雕刻家而做出的一系列杀人案中的一环?



而且和这个点子有关联的,



「不是要故意泼冷水—,不过从第二事件的样子来看—,应该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我被一瞬击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瞬击倒。



让姐姐看见了我出丑了……,不过嘛啊,我也不认为像是科拉迪尼一样的雕刻家会雕刻出一位身着水手服头戴布袋还被吊着的少女的姿态。



第二个事件……,但是,使用布的杀人术什么的,我能想出一个都想凭此来夸耀自己了。想出的第一案,也是我在洗手的过程中想到『说不定这是正解』,从而碰巧得出的。



这种走大运是不会持续的——姐姐也只是说『大体上这就是正解了』,说明我也没有完全的说到点子上。



「但是,就算veildeman没有模仿的打算,对于科拉迪尼的作品到底是怎样的,我也有了一些兴趣。我还没见过呢。待会去搜索看看吧」



「唔嗯,我想应该会搜出来一大堆画像—,毕竟是雕刻呢—。不过光是看照片就能看懂我觉得是很困难的—」



正如姐姐所说的那样……,不过这么说,就算我直接迈开腿飞到巴黎去,我也享受不来这样随心所欲的旅程。坚决而又明智,我可是生长在本地扎根在这里。难道科拉迪尼的作品,除了卢浮宫就没有别的地方有吗?



「还有德勒斯顿国立美术馆—,再有就是出生的威尼斯,和死亡的那不勒斯—」



「不说在这个城市里,至少想要在国内展示啊……」



「那么,虽然说算不上是替代—,云君,自发去调查veildeman有关的事件怎么样?」



原来如此,是这种谋划啊。



真是绝妙呢,给我下的这个圈套,想用没听惯的艺术家这样子小插曲来迷惑我……,归根结底就是这么一回事,独自追查假想中的连续杀人犯,但还是在veildeman的手下发生了杀害单身母亲的第三事件,这对于姐姐率领的取材团队来说,想来是很羞愧吧……,用屈辱来说更好。



所以说才会打算着驱使在这个时间点上救下了上吊子酱的我作为别动游击部队……,明明是不遵守规矩就不行的电视局职员所允许的取材,怎么会存在着这样不可触碰的危险之物啊。



关于这一点(真的不是想多次强调这点),对于无所属又在哪里都成不了自由职业者的我来说,不遵守就不行的规矩是没有的。



可以不承担责任的,自由的行动。自发的行动。



极端点来讲,上吊子酱的事件是不是veildeman所为,对于取材团队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就算觉得是同一阶段发生的事件,犯人不同的可能性也很高,进一步来说,上吊子酱是自杀的这条线都还依旧存在着。



关键是,我卷进这件事来是好的吗。甭管是牵强附会还是其他什么的。



说是要期待弟弟的成长,但其实这种主张是姐姐为了把弟弟作为基本无料的劳动力来使用嘛……。



「任意驱使什么的,听上去就很讨厌呐—。姐姐我是从电视台出来的,不要无缘无故的给予我这样的恶评呀—。姐姐要哭了哟—?姐姐我看了云君发来的上吊子酱的照片—,通过姐姐的直觉认为这也是veildeman所为这件事,真的是真的」



期待着弟弟的成长也是认真的—,姐姐还这样说了,作为没有出头之日的弟弟来讲,我没有一句可以反驳的话。就算要说什么,也只是无所事事之人的无病呻吟罢了。/*原文用了ぐう的三个相关意思*/



而且呢,倒不如说是把作为专业谈话的姐姐所完全勾引出来的兴趣,变回原来的样子这一边才更为困难——这样一来即使不越过厨柜看着正在吃饭语尾懒散的这位瑜伽达人,也能感受到她是如何作为二十来岁就登上了本地早间担当的。因为没有用数字来衡量自身的打算,所以这个词很少听见却又感觉很帅气,那就是收视率。



用布来杀人的连环杀手,veildeman嘛?



不觉得像是电视上会出现的宣传口号吗……,不过实际上,这种事要是只在电视上看见那我可能还会看的津津有味的,但当意识到他的魔手能触及到公园附近之后,与我无关这个想法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这和公园是治冶木桑的散步路线其实真的没什么关系……,要是附近真有潜伏的杀人鬼的话,为了家人的安全,我这艘mothership也不能就此停泊在海面上不作为啊。



「有兴趣了吗—?云君。变得干劲满满了吗—?不用担心,虽说是基本无料,但因为姐姐是大人所以对于主推的角色还是不会吝啬课金的—。会给些小钱给你的,要加油哦—。为了不发生第五事件呐—」



这样看起来的话,姐姐说出的这个词也不能说是没有在挑拨原本不爱动弹的我,不过『第五事件』听上去就像不吉利的预言。说不定,发觉没有完成本来的目的的怪人,会去再次杀害送到医院的上吊子酱,我是这样考虑的。



就像修复漏洞一样,重新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