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 探寻17岁秘密的冒险之旅(2 / 2)
说罢,我找把椅子想要坐下来,祖母却给出了一个突发奇想似的提议。
「那么,能让隆史你来给优香掏另一边的耳朵吗?」
「……蛤?」
「让你在旁边干等着也挺无聊的不是么~」
你关心的地方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不过,祖母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带着该怎么办好呢的疑问,我向优香送去了求助信号。
「……不会弄疼我吧?」
捏着右耳的耳垂,优香投来恳切的目光诉说着。不知何时起,话题已经开始在以我已经同意为前提进行着了,
「那,哥哥,你坐到这边来嘛」
就这样,我按照妹妹的指示,伸直双腿坐在了座垫上。而优香也没有半点犹豫,在我的腿上躺了下来。
「什、优香?!」
「……什么?」
「没,那个,你的姿势」
「不把头放在这,没法掏耳朵的吧?」
优香用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要我说啊的纳闷口气说到。为什么丫能够这么冷静,反正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态整蒙了。
「……哥哥你,难不成是第一次?」
「啊,说实话,是没这方面经验」
「不要太粗暴哦,人家最怕疼了啦」
因为优香的脸面向我的身体,所以声音是从腹部以下传来的。那感觉真是奇妙。
「那么,麻烦你了」
优香再一次捏住耳垂,像是引导我似的,张开了洞洞。我的眼睛仿佛被钉住了一样,直勾勾地观察着洞洞的深处。以往日常生活中难得一见的神秘洞穴此刻就敞开在那里。
「这个,你知道怎么用吧?」
祖母递过了挖耳勺。
「啊,嗯,还行吧」
看来,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我下定了决心。
「一下子就插到里面可是不行的哦~最初要从外侧开始轻轻接触呦~」
听从祖母的教导,先清理外耳的凹槽。用介于碰与不碰之间的力道,以图达到最小的刺激效果,然后慢慢地把耳屎集中起来。
「……咿呀,……嗯呜」
从优香的嘴中发出了按捺不住的声音。微弱的震动,直接从扶着优香脸部的手,以及和优香鼻尖接触的下腹部传来。
说实话,有点像是在做什么不可以的事情一样,心情变得奇怪起来。
我深呼吸了一下,以平复心境。想着真主曾经说过: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阿门!
「很好,外侧清理完毕,接下来该进洞了」
「……嗯」
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从声调和强弱能够明显的判断出优香的紧张。
「优香,真的没问题?」
「……嗯」
「那,我就进来喽」
「……嗯」
回答的十分简略,也可能是已经失去了气力。
我屏住呼吸,慢慢地,慢慢地,用挖耳勺的尖端探入优香体内。但只插进了一点,优香就惨叫了起来。
「嗯啊啊!」
「哇,对不起,弄疼你了?」
「……没关、系的」
呼吸很乱,脸也很红。
「……不要停,哥哥」
优香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祖母则显得很担心,观望着我和优香的样子。虽然是很让人担心,但是在插入到足够的深度之前,已经没法回头了。如今我能做到的,就只有尽可能温柔的完成这次掏耳朵的作业。
重整了一下旗和鼓,继续开始挖掘。没多久,前端就和一个《大物》接触了。能把这一块弄出来,肯定是要清洁不少吧。
「呜哇,好大坨」
对着渐渐露出全貌的足足几毫米的大个儿,我一不小心脱口而出。
「笨蛋,那种东西,不要说出来啊……」
被羞嗒嗒的声音斥责了。为自己不绅士的发言道歉之后,我小心翼翼的往外拖动猎物。
「还差一点,就要出来了」
「嗯,弄出来吧……」
总感觉这气氛有些微妙,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于是,终于。
「哦耶,出来了!」
一大坨的耳屎倾泻在纸巾上。转头再看耳朵眼儿,顿觉通畅了许多。
「……结束了、吗?」
「啊啊。干得不错哇,优香」
「是吗。哥哥,谢谢你……」
略显疲惫却满足的笑容浮现在优香脸上,然后向我道了谢。
我则对优香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仿佛走出了人类的一大步似的。其实,就只是掏出一坨耳屎而已。
「……说起来,你不是有事找优香商量的吗?」
听了祖母一席话,我茅塞顿开,回想起了自己本来的使命,是为了树里亚女士的事情前来的。
开放日给人的印象。
和老妈相遇的过去。
芽依子所言的蹊跷。
听我说完全部这些,优香提出了疑问。
「要说的话,哥哥你才是,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树里亚女士的事情」
芽依子的表情中,带着说不出来的不悦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在意,只能这么说……」
「是因为和妈妈还有祖母一样都是17岁?还是因为这关系到芽依子姐姐的家庭?」
正中靶心,实在是尖锐的提问。
「不清楚,或许两边都有?」
本想姑且先这么回答。但是,想到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优香实在是暧昧不明且不诚实,我马上改口。
「……可是,那毕竟是芽依子的母亲,也许这方面的原因比较大吧」
「……是吗」
简短的嘟囔了一句之后,优香便低下头来。是不是找错商量的对象了,我心中这样揣摩。
「芽依子的事,优香你是怎么想的呢?」
祖母温柔的开口道。
「……可怜的人儿,我觉得」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没有亲人」
优香一一回答,话语有些粗暴。
当然了,芽依子的父亲还健在,而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母亲也是存在的。优香在明知这个事实的情况下还用了【没有亲人】这种表达方式,想必是从芽依子本人那里亲口听到了其对于家人的失望之情。
「很抱歉,但是你说的有点问题哦~」
对于那么过激的言论,祖母坐不住了。
「芽依子她,并不是没有亲人,只是浑然不知而已」
「……浑然不知是说?」
「其实呢,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温暖的家。只不过,她自己没有觉察到这点,而一心想成为咱们家的一员。虽然我很高兴,却又高兴不起来」
祖母啪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隆史他呀~是为了让芽依子能再一次投入到家庭的怀抱之中而努力着呢~」
优香默不作声,盯着我的脸。有几次,似要开口,却都在最后一刻前功尽弃,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这样问到。
「……哥哥你到了18岁就会和芽依子姐姐结婚,是这样没错吧?」
确实的,抛出了我最最难以回答的问题。结尾的【是这样没错吧】这句,真的是让人左右为难,优香或许注意到了这点。
「但是,就算结婚了,你依然是我的哥哥对吧?」
在我语塞的时候,追加提问飞了过来。待我品味出话中意思之后,只得苦笑以对。
「这是当然的喽。芽依子不也说了吗,【三个人和睦相处】。而且还只是在假设的前提下,假如我和芽依子结婚之后,变得对优香爱理不睬起来的话,一定会被芽依子从社会层面抹杀掉的」
虽然是出自自己之口,但我还是感觉后颈一阵凉意。【假如】真变成那样的话,我会被芽依子以什么方式处决呢,实在没法想象。
「……是吗」
优香稍微叹了口气。表情就像是不安全都烟消云散一般,晴天好心情。
「明白了。我来帮你,哥哥」
「啊啊,多谢」
代替回答,优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 ☆
几十分钟后。
我和祖母站在了优香房间电脑显示器的跟前。和往常一样,不论整齐性还是清洁度都是让人不敢恭维的房间,不过报纸和杂志的高塔没有了,至少不用担心再次发生崩塌事故。
「这就是传说中的网络了吧~」
用指尖敲着显示器的画面,祖母不无感慨的说。我感到好奇的是,不知祖母是否理解了那个词的含义。
「……再让我整理下,可以吧?」
优香动了动鼠标,显示器变得全白。
「妈妈17岁的时候,……还真笼统。距今27年前,在美国和名为树里亚女士的人相遇了对吧?」
「没错。为了躲避媒体才逃出了日本,第一站好像就是美国」
在雪白的画面里,27岁,美国,这几个关键词被输入了进去。
「……那个故事,会是真的吗,我觉得像是开玩笑」
「英雄所见略同呢,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真不愧是亲兄妹,连错都错的一样。
「然后,这是当时的相册,我从老妈那借来的」
「嗯,给我看看」
优香和我眺望着27年前的老妈和树里亚女士的相片。旁边,祖母咕扭咕扭地往这边凑过来。
「……奶奶?」
「……这不是博史吗~」
像是要吃到眼睛里一样的视线前方,是年轻时候的老爸。当时,老爸也是17岁。和现在的祖母一样。(翻译菌:好吧,虽然小说本身就不是什么严谨的东西,但这也太扯了,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你老爸也17岁,他凭什么养活这么一个人气偶像,还全世界到处跑,不用上学啊,你妈当偶像没法上学,你爸也不上学,你全家都是不学无术啊?作者这个设定简直就是一大大大败笔)
过了一会儿,再看过去,黑框眼镜的下面仿佛泛着泪光。
「肿,肿么了介是?!」
「在别的国家,过的也很好呢~」
看着擦拭着眼泪的背影,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假设。
「……难不成,老爸他们去海外,你是持反对意见的?」
「那当然是反对的喽。人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嘛。但是呢,博史那时候大闹了一场,离家出走了,有好几年都没来任何联络。担心死了哦」
原来如此,是酱紫啊。
不顾父母的反对,带着恋人就飞出了日本。
站在同为17岁男人的立场上,我觉得这行动屌爆了。
可是,这样的英勇事迹,在为人父母者看来肯定是十分伤心的吧。
于是,对儿子的恋人,肯定也是恨之入骨的吧。
「……那,老妈当时呢」
像是回避我的话一样,祖母左右摇头。
「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可是没有那么好的记性,哪还能记得27年前的事呦~」
裹着17岁皮囊的祖母咯咯地笑了起来。祖母变成现在这样,不正是为了老妈嘛。在了解了一系列事情经过后,我反而一时间不知哪根神经抽抽了,竟然怀疑起她们会不睦。
「……好了,话题扯远了呢。大伙还是继续考虑树里亚姑娘的事吧。三个臭皮匠完爆诸葛亮嘛」
像是要吹散伤感的气氛,祖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妈妈的说法》
27年前 → 美国竹田公司的老总。竹田集团老大的千金。
NOW! → 并不知道其加入了17岁神教。只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芽依子姐姐的说法》
27年前 → 因为是日裔美国人,所以加入日本人交流圈很不自然。
NOW! → 加入17岁神教的目的是父亲的财产。日语还不流畅。
从我的情报里,优香整理出了重点。写写划划,修修改改之后,最终的成果就是上面这个。
「唔,挺简单易懂的。不过【NOW!】是什么?」
「英语【现在】的意思哦,老哥」
「……啊啊,是嘛。学习了」
优香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看她那么高兴,我就不吐槽好了。
「然后呢,优香你怎么看?」
「……说法有分歧呢,特别是27年前这块」
鼠标嗖嗖地动着,优香对【竹田集团老大的千金】这几个字产生了兴趣。
「这家伙,说白了不就是日本人吗?」
「嗯,似乎是这样」
「而且还是竹田集团,如果这要是真的话,那可不得了啦。你说这些的时候,芽依子姐姐作何反应?」
「啊啊,说起来,我好像没说这件事。当时光顾着说日本人交流圈什么的了」
「哎?……」
优香一下愣了,或者说是用看傻B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又摆出一副思考的姿势
「……嘛,说不定不说才是最好的,是不是呢?」
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很深奥的东西,我就只能傻站着了。
「什么啊,优香?」
「哥哥,你不知道竹田集团啊?」
「……名字的话还是有所耳闻的」
优香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用学校老师一样的口气教育我道。
「竹田集团的缔造者家族和来栖公司的创建者家族,一百多年来一直是水火不容的哦」
「……是那样吗?」
「……老哥你明明比我大了有3岁,而且一直都在上学,怎么变成消息这么闭塞的人了啊」
被扣了一个老大的帽子批判了。小样儿,还想用这一手把自己家里蹲的行为正当化。
「过来,看看这个」
优香敏捷地打开了网页,用手指着显示器。那里,记载着竹田集团的前身武田汉服店,和来栖公司的前身海运商会,从幕末开始一直以来的关系。因为汉字实在太多,看到一半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总之,竹田集团的大小姐,和来栖公司的大当家结婚这件事,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哦」
「那个【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已经实际发生了,会怎么样?」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等一下」
说着,优香同时打开了多个网页,像是在调查着什么。从来都没打算认真和别人交流的家里蹲,在这方面却把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是这样认为的。
另一边,无事可做的我和祖母聊了起来。
「武田家和来栖家真的关系那么差吗?」
「说的是呢~往早了说,那应该就像是源氏和平氏之争了吧~」
听了这个比方顿时灵光一闪,也隐约感到自己确实该多读读书了。既然仍在上学,还是好好学习为好。
不过,随着真相一点一点地浮出水面。我有种自己女朋友母亲的过去一旦被挖出来,可能会成为史上重大事件的不安感。
「……啊,是这个吧?」
优香轻声欢呼了一下。看向显示器,好像是一份英文的新闻文章。日期有些久远了。
「我看看,美国竹田……」
「老哥你是看不懂的吧。连【NOW】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忍着没这么吐槽。该是受了芽依子的影响吧,总感觉脾气比原来大了。
「已经点了自动翻译」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漏斗的标志,慢慢地,满是英文的画面里开始冒出了日文。下个瞬间,极富冲击性的文字印入了眼帘。
《美国竹田公司破产》
《CEO武田女士自杀》
「……哎?」
从嘴里漏出了微弱的声音,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难得翻译成了日语,但是却一点都没看懂。
虽然每个字看着都很眼熟,但整句话的意思却让人完全无法理解。
树里亚女士几年前早死了?
那,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哪跟哪儿啊。
我一下就混乱了。
「……果然」
边上,优香很镇定的读完了文章。难不成她已经猜到文章说的是这个事么。
「优香,这是肿么回事?」
祖母用疑惑的语气问到,优香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开始说。
「妈妈和芽依子姐姐各执一词,肯定有一方说的不是实话,一般来说应该是这样。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谎的理由」
「说的就是呢~两个人都是对这么大的事不会乱说的人呢~」
「所以,我认为是树里亚女士说了谎。树里亚女士一开始就对芽依子姐姐说了假话,这样考虑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家里蹲《名侦探》优香,进行着推理。
「公司破产走投无路的树里亚女士,放出了自杀的假消息之后变回了17岁,以17岁美国人的身份重生了。然后伪装成和竹田公司毫无关系的美国人,嫁入来栖公司老总家。……这样就都说得通了吧?」
用古典的词来描述的话就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
身体回到了17岁也就是说原来的身体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让人看上去像是自杀了,其实是改头换面以别的身份金蝉脱壳,也不是不可能。
「这里面也记载着,破产的时间是大约3年前。和芽依子父亲再婚的时间大致吻合哦」
「……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婶馍?」
「还不是为了钱吗?」
优香的答案也太没有创意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公司破产债务不就能清了吗。然后再变个身,找个钻石王老五嫁了,从此生活安逸乐无边啊」
「嗯,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滴~」
旁边,祖母提出了异议。
「武田家的大小姐隐姓埋名嫁到了来栖家对吧?如果只是想嫁个有钱人的话,目标海了去了。但她却不惜以身犯险,找了这么个对象,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哦~」
「辣是婶馍秘密类?」
「……间谍之类的?」
对于我的疑问,优香提出了一个设想。虽然这个设想看似荒诞无稽
「……这个可以有」
这种情况下,没有其他可能性更高的情况了。有着百年因缘的名门望族。这种程度的谋略,在日常生活中想必也是司空见惯的。
我不禁打起了冷颤。
难不成我们几个,挖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也说不定。
连那个芽依子都能骗过的间谍的秘密,现在不是已经尽在掌控之中了么。
不过是一介高中生的自己,感觉像是一只脚已经踏上了万劫不复的不归路一般恐惧。虽然很不涨脸,但这就是真实的心境。权力和组织,站在这种深不可测的东西面前,双脚就好像被禁锢了一样。
当然了,我也觉得挑战权力和组织的英雄很帅气。也有点憧憬。
但是,一旦换成自己,我可没有当英雄的自信。
我就连在篮球场上当英雄都做不到。
「我觉得还是不要再深入下去比较好吧?」
在把优香和祖母拖下水之后,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意见。
「伪装自杀啦,间谍啦什么的,这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该去关心的东西。而且就连芽依子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私自讨论也不太好吧。而且」
「你要逃跑?」
优香一下就说到了我的痛处。
「不是你为了芽依子姐姐不失去家人而要帮她的吗?」
我无言以对。看着这样的我,优香用轻蔑的口吻说到。
「……这样的哥哥,令人讨厌」
像这样子被优香喷,还是第一次。我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结果,是还未下定决心就追查树里亚女士秘密的我不对。查出来的秘密竟然这么庞大,确实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但这也不足以作为借口。
暴露自己逊毙了的本性,还被妹妹讨厌了。
真是好奇害死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