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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她端茶给我的时候开口。



「……是喔。」



战场原听完我的说明(镜子照不出我的这件事,我已经在昨天说过了,所以她现在是听完后续的事件,听完该听的部分)之后点了点头。



开心的情绪终究从脸上表情消失,但她似乎没有我预料的那么悲观接受。



「所以,一辈子不能照镜子,会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么问。



「要说什么问题……总之,被发现的话会引人注目吧?」



「如果只是这样,应该无妨吧。因为就算镜子照不出阿良良木,阿良良木也会一直映在我的双眼。」



「…………」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很棒的台词,但我至少知道战场原在关心我、安慰我。



「总之……就算这么说,如果确定是不治之症,也得考虑今后的状况才行。你已经和羽川同学谈过了吧?」



「她怎么可能比你先?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想被她觉得笨……何况老实说,我不晓得自己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即使现在只是镜子照不出我,其实也无法保证今后只有这样。就算不让忍吸血,也可能因为某种契机瓦解平衡。」



「专家的诊断不可靠?既然这样,要不要徵询其他意见?」



「不,或许我的生活方式比较不可靠吧。我当然会想办法考上大学……但我不知道我的日常生活,我可以一如往常生活的日子能持续多久。这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事。」



「可以一如往常生活的日子啊……」



战场原复诵我这句话。



「阿良良木,贝木他啊……」



「嗯?」



她突然提到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至少战场原是第一次主动提到这个名字。



「贝木他总是讲这种话想耍帅。否定平稳的日常、否定一如往常的日子……那个家伙完全不认为一如往常的日子或关系会永远持续,大概是讨厌自己的人生出现生活感吧。我也曾经觉得这种立场很帅,这是我的失败……不过如果这种做法叫做帅,那我觉得阿良良木不帅就好。」



「…………」



「现在的羽川同学也会这么说吧?那孩子也不像以前老是将『规矩一点』挂在嘴边了。」



战场原此时不惜提到贝木以及羽川也想传达某些事,但我不知道自己听懂多少。不过,我知道战场原想传达某些事给我。



确实传达了。



「……这么说来,羽川那家伙今天在做什么?」



「天晓得……那孩子现在大概还在找忍野先生吧。看来有些事只有那孩子没掌握到。」



「找出忍野……正弦也这么说过,看来这部分最好也好好告诉羽川。」



肯定也有些事只有羽川知道。



这一点肯定没错。



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她谈一谈。即使到时候会惹她多么生气。



「所以我打算今天回去的时候顺便找她谈一谈。」



「这样啊,那我要拜托阿良良木一件事。」



战场原说。



「请改成明天。」



她面带笑容这么说,但是语气很强硬,这个愿望的强制力超乎我的想像,所以我也把该传达的事情传达给她,在用功结束之后依照吩咐直接回家。



看向玄关的脱鞋处,火怜与月火似乎放学回来了。她们今天似乎是直接从神原家上学,总之,今天还没见过她们呢。我刚回家,连一眼都不想见那种家伙,不过最好还是看看状况吧。虽然机率不高,但她们也可能在半梦半醒之间记得昨天的事。



「喂~小怜、小月。」



我久违地像这样称呼这对姊妹,没敲门就突然打开她们的房间,然后冻结了。



她们两人确实回家了。



不过,正在将制服换成居家服的她们身后,一具人偶靠坐在双层床上。



面无表情,身穿灯笼裙的人偶。



正是斧乃木。



「咕哈!」



我跌跌撞撞拨开哇哇大叫的妹妹们,跑到斧乃木面前。



「这是在做什么?」



「我待在抓娃娃机里,被妹妹们抓到了。」



我轻声询问,她也轻声回答。



「月火姊姊的功力比鬼哥哥好很多呢,投三枚硬币就抓到了。」



「不,我不是要问这个……」



「本次事件的目的,是要让鬼哥与我的关系出现裂痕。如果是这样,就应该要违抗才对。这是卧烟小姐以及姊姊的判断。在这座城镇稳定之前,反倒要更加靠近、更加紧密地待在鬼哥身边。所以要暂时受你照顾了。」



斧乃木面不改色这么说。平静、平淡、面无表情地宣布今后要坐镇在阿良良木家的妹妹房间。



「呃……慢著,你少胡闹了!」



「哥哥,你在做什么?不要跟我用自己的实力与钱抓到的人偶讲话啦。」



「就是说啊,哥哥。受不了,哥哥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



承受妹妹们批判的我摇晃斧乃木的肩膀,但她已经伪装成普通的人偶了。



不对,不是伪装,她本来就是人偶。



感觉影子里传出「活该」的声音。



就这样,哎呀哎呀。



不得安宁的日子看来还会持续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