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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 / 2)


  一时间燕知有些错乱感。

  牧长觉那时候也才十几岁,怎么会有成年人的手臂呢?

  但是他又一定不会弄错。

  那肯定就是牧长觉的手臂。

  燕知眨眨眼睛,光亮在视野中浮现。

  有种虚惊一场的感觉。

  因为他并没有真的失明,就不会惹牧长觉着急。

  但随着房间里的景象逐渐清晰,燕知揉眼睛的动作也慢慢凝滞。

  牧长觉靠在床头,腰部以上只有一副玳瑁色的蓝光镜,映着屏幕上的剧本文档。

  他用一只手扶着笔记本,另一只手搭在燕知触手可及的床侧。

  “醒了?”牧长觉目光都没偏一偏,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牧长觉的手指是温暖的,只停留了两秒就离开了。

  此情此景任燕知怎么跟自己解释,也无法把眼前的人当成幻象。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跟上次一样,是有睡衣的,只不过是自己的纯棉居家服。

  燕知艰难地开口,声音很沙哑,“……你怎么在这儿。”

  “燕老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牧长觉皱着眉低头看他,“昨天晚上是谁抓着我不松手?又是谁发烧难受得掉眼泪又不肯去医院的?”

  他手又在燕知额头上搭了一下,沉默了几秒,“还难受吗?”

  燕知难受,但更难接受,“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公寓里?”

  “我昨天上来找你,你……”牧长觉把笔记本合起来,语气平淡,“没让我走。”

  燕知闭了闭眼睛,“牧先生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毕竟昨天他们在车上都没说什么话,他想不出来牧长觉为什么跟着自己上楼。

  “确实有。”牧长觉从容起身,“我有件事很好奇……”

  燕知撑着床坐起来,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底气,“什么事?”

  “我好奇你,”牧长觉披上了自己的衬衫,“在一天之内究竟能对我说多少‘谢谢’。”

  燕知抬头看着牧长觉的背影。

  他觉得矛盾。

  好像昨天真的只是他自己烧糊涂了拽着人家不让走。

  但是牧长觉那么多漫不经心的话里,又要偏偏夹着这种让他心里泛酸的语句。

  就如同他俩之间本来应该只有前任之间那种疏远客套的台词。

  牧长觉却总是说串词。

  当然,燕知自己也不能算是恪守在应有的边界之后。

  但他不愿意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