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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最后一句,孟惊雁的一颗心才算终于落了地。他不太了解甲等反噬的原理,但听梁问源的意思好像是不能伤人性命,所以他犹豫着问了林鹤一句:还林变成这样那那个人被他攻击的人是不是

  林鹤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他:甲等受到反噬,一般建立在被攻击方已经死亡的基础上。

  孟惊雁不为想要杀死自己的冯均可惜,但他为冯管家憨厚耿直的儿子可惜。而且他也不知道聂还林在这种情况下杀了人,公诉方会怎样给他定责。

  担忧且失落,他看着护士给聂还林扎上输液针,有些说不出话来。

  林鹤却误会了他的安静,跟他解释道:伤害欲算是甲等生来就有的缺陷吧,并不是还林一个人的问题。根据统计,甲等伤人的单独群体概率是其他Alpha的十到十五倍,而Alpha又是ABO三种性别中攻击性最强的。

  还林已经是我见过的甲等中自制力很优秀的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他都没有伤害你,你不用太害怕的。

  孟惊雁这一夜过得殚精竭虑,但他还是努力冲着林鹤笑了笑:我不是害怕。

  林鹤又轻轻叹了口气,想替聂还林把检测探头贴上。

  但是他一靠近,聂还林的身体就下意识地绷紧。

  孟惊雁轻拍着安抚聂还林,抬头问林鹤:这些一定要戴吗?

  林鹤回答道:这种情况我没遇到过先例,也不好说,但其实主要只是检测他的基本生命体征。

  孟惊雁舍不得聂还林折腾了这一夜还要缠着这些线睡觉,想了一下跟林鹤说道:要是我在这儿守着,是不是就不用贴?

  林鹤迟疑着点点头,又补充说:他其实问题不大了,你在旁边睡也没问题。你还怀着孩子,这一宿也挺够呛。

  孟惊雁心里明白:我在他旁边休息,放心吧。

  林鹤出了病房,整个房间的光线更暗了。

  孟惊雁替聂还林把扎着针的手放好,贴着他躺下,闻到他身上残余的烈火气息,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聂还林却因为他的动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茫然无措地找他:哥?

  孟惊雁吻了吻他潮湿冰凉的额头:我在呢,身上还疼吗?

  如果换成平常的聂还林,估计是疼死也不会承认的。但这时候他委屈着可怜着,低声跟孟惊雁抱怨:我感觉我站在大火里,找不着你在哪,我以为我要被烧死了。

  孟惊雁把眼泪含回去,哄孩子似的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睡吧,我就在这儿,不让火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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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艰难的一夜过去, 晨光从遮光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映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

  聂还林缓缓睁开眼睛,视野中不再是刺眼的光芒,而是病房米白色的天花板。

  昨晚的记忆变得零零碎碎的, 聂还林记得孟惊雁站在闪着寒光的刀尖之下, 自己把手中的长伞掷向了冯均。

  之后的事情都像是被大火烧过, 只余下脆弱凌乱的灰烬。

  隐约的, 他记起孟惊雁焦急的呼唤,也记起鼻尖萦绕不散的合欢香气。

  一低头, 他就看见了蜷在怀里的孟惊雁。人还睡着, 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大约是不安心, 眉间白皙的皮肤上拢着两道细小的褶儿, 不深,却也不散。

  聂还林小心又安静地把他看着, 像是一个吝啬的守财奴在检查自己的珍宝,他恨不得把他的睫毛数一数,看有没有少上一根。

  看着看着聂还林的眉毛就蹙了起来, 因为孟惊雁的肤色本来就极白,现在大约是因为有些没休息好,双唇上的血色褪成了很浅的粉,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孟惊雁手环上的闹钟就震了。聂还林低头一看, 是个三十分钟的重复计时。

  孟惊雁很警觉地醒了过来,眼还没睁就熟练地按掉了闹钟,开始摸聂还林身上的被子,像是要确认他有没有被盖好。

  宝贝。聂还林握着他的手, 轻轻喊他。

  孟惊雁匆匆睁开眼,目光中的睡意还没来得及散尽,他挣扎着撑起身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把林医生喊过来?

  聂还林看着他满眼的血丝,轻轻叹了口气,稍微用了点力把他搂回了怀里:宝贝,你这一晚上三十分钟就醒一次?

  孟惊雁没想到他一上来会问这个,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嗯。

  聂还林把被子给他拉严了,护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宝贝再睡一会儿,我没事儿了。

  孟惊雁不放心,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他担心得语无伦次:身上还疼吗?林鹤说没事了,但是昨天晚上你一直出虚汗,我怕你着凉了,但是这个空调好像是统一设置的,我想调好像也他越说越急,刹不住车一样喋喋不休。

  嘘嘘嘘聂还林掌心贴着孟惊雁的背,微微向自己压着:不着急不着急,已经没事儿了,吓着宝贝了是不是?

  刚出事的时候,孟惊雁也就懵了一小会儿,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了理智。哪怕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也没掉眼泪,他总想着自己要支撑聂还林。

  哪怕现在聂还林醒了,他也想要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崩溃。

  可是大约是一晚上的殚精竭虑,亦或是看到聂还林总算平安无事的刹那轻松,他极力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吃不住力,断了。

  眼泪争相恐后地向外冒,像是要把他这一整夜的后悔、害怕、担心都流尽。

  他不想让聂还林担心,只是低下头,揪着他的病号服压在自己眼睛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可是他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他。聂还林撑着床坐起来,把孟惊雁抱在腿上一下一下顺着:宝贝,你可以让我知道的。

  见孟惊雁沉默着,聂还林继续说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担心你在外面会不会遇到危险,担心你去拍戏会不会被人排挤;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担心你怀着孩子会不会影响休息,会不会吃饭不香。

  但我其实最担心的就是你看待世事的太洒脱,我担心你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哪怕有了在意的事情也不肯让我分担。

  就像你现在担心我,你心里难受,你为什么一定要忍着,不让我看见呢?

  宝贝,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心疼吗?

  孟惊雁听着听着,哭声就压不住了,他用力回抱着聂还林的脖颈,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我觉得都怪我如果当时冯均带走冯叔的时候我能多警觉一些,你就不会为了救我而受伤昨天晚上我一直很害怕,要是这次我把你害死了我要怎么办

  聂还林轻轻给他拍着背,耐心地听着他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我很对不起你,我们小的时候我就没能保护你,我知道你不会为了这个事情恨我,但是我就是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好时光。我不想你掺和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我不想你因为我受累受伤害,我不想越欠你越多唔唔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聂还林用一个吻把他的嘴堵住了。

  聂还林极温存地噙着他冰冷湿润的嘴唇,一舔一抿地安抚着,温暖顺着嘴唇薄软的肌肤缓缓传递过去。

  眼泪顺着下颌慢慢地滴,孟惊雁就像是一块缓缓融化在果汁里的冰块。

  他抬着头承受着聂还林的轻吻,从僵硬被动到温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