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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2 / 2)

  宋云开似乎是在恨他明知故问:你有世界上最好的信息素调理师,为什么就不能救救他?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你要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孩子我不奢求,只要能保住他。

  孟惊雁越听越糊涂,聂还林和宋云开不是业务往来吗?和信息素调理师又有什么关系?而且就算聂还林是个甲等,他的社会地位也远远不及宋云开,宋云开又为什么如此低声下气?

  聂还林的声音完全不为所动:可是我为什么要为你保住他?我哥要回来了,宋总还有别的事?

  宋云开像是有些崩溃了,沙哑着喉咙:那我又为什么为你保守秘密?他的声音像是猛地被什么掐住了,可他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呃是不是因为孟惊雁?呵呵孟惊雁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呵世界上只有一个聂还林!

  聂还林轻声说:闭嘴。

  宋云开的声音窒息了,刮擦着传进孟惊雁的耳朵:咳咳,他不知道拍卖会上的咳咳咳头号买家就是你,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怕他,呵,图你的钱?

  后面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宋云开呼哨一般的喘气声。

  孟惊雁顾不上多想,直接快步绕到了报亭后头,却见聂还林轻而易举地掐着宋云开的脖子举到了空中。

  第37章

  孟惊雁一走近, 就闻到了宋云开身上失控的信息素,哪怕贴着隔离贴,他的身体里还是翻上来一阵难言的反感。

  孟惊雁强压着恶心走过去,眼睛没看聂还林, 话却是对他说的:把他放下来。

  聂还林的目光扫过来, 孟惊雁迎上去, 惊讶地发现那双眼睛里是明目张胆的杀意, 让他想起来那个昏暗的出租地下室。

  孟惊雁却不怕他,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发什么疯!

  聂还林一松手, 宋云开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喘着粗气在地上滚了起来。

  孟惊雁懒得管宋云开,抬眼看聂还林:你们刚才说的, 都是什么意思?

  宋云开咳嗽着地上爬起来, 不甘寂寞地说:你都听见了还明知故问?你家里头供着的可是一尊大佛!我听说你在外头拍戏,这位都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可你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话听来极刺耳,但是孟惊雁知道他没有说谎,刚才他在报亭外听见宋云开说的那些话, 聂还林全都没有否认。

  但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聂还林又为什么骗他?

  孟惊雁紧紧攥着手里结婚证,深吸了两口气才跟聂还林说:我不听他说,我听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还林一反常态的镇定, 眼睛里的杀意也消退了大半, 他安静地看着孟惊雁:我的确有事瞒着你,我也的确是云岫的执行总裁。

  聂还林的语气太过平淡了,孟惊雁有点疑惑地看过去,却发现他的手紧紧攥着, 隐隐有血滴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宋云开像是破罐破摔了,冷笑着说:可不是,孟老师,这要是把云岫公布成婚后财产,你这次可赚大了!

  孟惊雁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但是这是他和聂还林之间的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任何外人来多嘴多舌。

  他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爱人还在大厅里等着呢,他身体不好,你既然还没想好怎么救他,不如多陪陪他。

  宋云开认识孟惊雁时间不短了,他其实并不真的觉得孟惊雁会为了聂还林的总裁身份有多高兴。

  因为孟惊雁看似温和实则冷淡,自尊性太强,也极难对什么人付出真心。他既然和聂还林领了证,就一定是非常非常信任他。

  而聂还林的隐瞒,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无疑是一种背叛。

  而且宋云开早就知道孟惊雁对于金钱和强权的看法,也认为他决不能容忍有人用这二者来怜悯他或是压制他。

  所以他阴暗地期待着孟惊雁的崩溃,他希望看见孟惊雁歇斯底里地朝着聂还林大吼大叫,或者冷冰冰地恶语相向。

  可是孟惊雁没有,还叫他赶紧去找他的Omega。

  宋云开怀疑孟惊雁是不是气疯了。

  孟惊雁看着目瞪口呆的宋云开,没再跟他说话,转身走到聂还林身边,把结婚证塞进他口袋里,握着他的手腕拉起他的手:手松开。

  聂还林僵硬地低头看着他头顶上的小巧发旋,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一些不相干的事:要是孟惊雁现在就让他到民政局里去办离婚,他能不能不同意?要是孟惊雁今天晚上就把他从孟宅扔出去,他能不能还说自己无处可去?其实他也没撒谎,如果没有孟惊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孟惊雁看着聂还林没反应,眉头微微皱起来,轻轻地扳他的手指:别攥着了,流血了。

  聂还林依旧像是和外界切断了联系一般,静静地一动不动。他在等孟惊雁对他的审判。

  孟惊雁轻轻啧了一声,他抬头看了一眼聂还林:你听话。

  宋云开甚至有点怀疑孟惊雁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聂还林的身份,因为他实在太冷静了,除了刚刚走过来的时候那一点波澜,后面都静得像是无波的井水。

  可是看聂还林的反应却不像,他看见那个高大的甲等Alpha缓慢地摊开掌心,把自己的伤口给孟惊雁看,眼睛里居然隐约有浅浅的水泽。

  宋云开不知道为什么比被聂还林掐着脖子的时候更害怕了,悄无声息地沿着报刊亭的边缘离开了。

  孟惊雁叹出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几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来,轻轻压在聂还林手心上:疼吗?

  聂还林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就有一滴眼泪落在了孟惊雁手背上。

  孟惊雁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好气又好笑:你骗了我,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哥。聂还林像是个刚学会说话的哑巴,笨嘴拙舌地说出来这么一个字,后头才顺溜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说完他就绝望地等着,他曾经那么多命悬一线的时刻,都没这么提心吊胆过。

  孟惊雁轻轻压着他的伤口,不让血往外流:没来过定都,也没认识的人,还没地方住,赖赖巴巴地非要跟我家住着,说拿饭钱抵房租,然后一抬手就是几十亿。现在又问我要不要你,装可怜上瘾是吧?

  听孟惊雁这么说,聂还林更慌了,一双手又紧张地蜷了起来:哥,哥

  孟惊雁狠狠在他拳头上敲了一下:手张开!你戏演得那么好,我觉得你要不也别当总裁了,跟我入行吧?省得浪费材料。

  聂还林垮着脸,手却松开了,可怜巴巴地紧紧盯着孟惊雁的脸:哥,你别生气吧?

  孟惊雁看他的手不怎么流血了,把纸巾团了团扔到垃圾桶里才回答他:我能生什么气?我一辈子遇上的意料之外的事太多了,说不上处变不惊,但是的确受惊吓的阈值变高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吃力,你说我这么多年没信过什么人,但是我好不容易相信一次,他怎么就瞒了我这么大一件事儿呢?

  聂还林真怕他下一句就要跟他分手,大气也不敢出,眼睛也不敢眨,憋着眼泪看他。

  但是这个事儿不全赖你,是我那时候意志太薄弱,太想找个什么人陪着,所以你身上明明就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我也没细追究。孟惊雁说得很直白:不过要是我一开始就知道咱俩差这么多,且不说高攀不高攀,我绝对不考虑和你在一起。

  这时候聂还林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呼吸都变得费力,他费力地吸着气,却不敢吐出去,好像留着那口气他就能留住孟惊雁一样。

  孟惊雁发现聂还林的异样,猛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呼吸!憋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