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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项向阳第5节(2 / 2)


  沐念阳啊,真他妈害人不浅!

  科室门口遇着昨晚值班的护士,曲怀瑾下意识拉住那姑娘的胳膊:“昨晚十五床那位的手术,什么时候结束的?”

  护士有些不明所以,还是老实回答:“凌晨两点多,有什么问题?”

  “不,没什么。”神色黯淡下去,心头却仍有不甘,她心里恨极了自己这样优柔寡断,嘴却不受控制地问出声,“沐医生结束之后去了哪里?”

  “不知道诶,确定病人脱险之后他就没见人影了,早上六点多过来的,刚刚送来一个病人,情况挺紧急的,又进手术室了……嗯?你们不是结婚了吗?”小护士疑惑地看了她两眼,后又了然地拍拍她的肩,“你是不是怕他瞒着你出去偷喝酒啊?安心啦,沐医生怎么会是那种人?”

  要是真去喝酒也就罢了。她想。

  “喝酒总归对身体不好。”她笑着答了一句,不想再问下去,朝人挥挥手,“没事,你先去忙,我去他办公室等他。”

  小护士不疑有他,端着装满输液工具的托盘走远。

  曲怀瑾敛去客套笑容,暗叹一声,怪自己不争气。扬手拍了自己的脸颊两下,心里暗暗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才又迈开脚步。

  拐弯时却遇到已经穿上医院白大褂的李韵迟,那人脸上的表情,用满面春风来形容恰到好处:“曲小姐,早上好啊。”

  曲小姐……

  就是说她根本不是这个医院正式医师吗?

  啊,人家好像也没说错,她充其量只是个实习生而已。无所谓了,反正她也不在这儿呆。

  没心情给这女的什么好脸色,曲怀瑾往边上挪了步,从她身边走过,凉凉地丢了一句:“狗都明白不挡道的道理……”

  那女人没生气,相反还偏着脑袋莞尔:“丧家犬倒是见着一条。”

  “丧家犬也知道不能觊觎别人碗里的狗粮,我倒知道有种恬不知耻的物种,说好听了叫第三者,说白了,就是没名分的婊.子,偏生还喜欢四处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干的龌龊事。”

  对付女人,她还是拿手的。李韵迟这种终究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娇弱”女人,一般不会是她的对手。

  “你……”

  曲怀瑾顿住脚步,冷笑一声,悠悠地又说了一句:“李小姐,我用剩的男人,你用得可还爽?”

  但凡有点儿思辨能力的人,都能知道她这话里有话。李韵迟久久没有说话,应该被气得够呛。

  曲怀瑾心情稍好,优哉游哉往办公室走,甚至知道那女的还在身后看着,有些刻意地拿了沐念阳给她的钥匙,开门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沐念阳那混蛋之前没碰过李韵迟,今天能让她逞逞口舌之快。

  用剩的男人……啧,什么时候吵架还要靠一个男人来取胜了?真是有失格调!

  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椅上,不时拿着文件往后翻阅,不多时,沐念阳就推门进来,坐在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按压着眉心,神情略显疲惫,眼白也满是血丝,连续二十几个小时不睡的结果。

  曲怀瑾却也没耐性等他养神休息,将文件往那人跟前一扔:“沐老师,麻烦签字。”

  那语气淡漠疏离,以至于沐念阳略略好奇地抬眼瞧了她一眼,还是没说什么,拿起文件大致扫了几眼,脸色却冷下来:“什么意思?”

  “入职邀请啊,你不也收到过吗?”

  “你要回x市?”

  “啊,不然呢?”她反问。

  没有签字的打算,男人反手将文件又扔回桌上,皱着眉看她:“曲曲,我们结婚了。”

  “嗯,我知道,还不到六个月。”曲怀瑾盯着手指瞧,又抬起手摸了摸昨天特意为过生日而去做得指甲。这些小动作让她看起来不太认真,也极其容易惹得谈话对象恼怒。

  沐念阳便是的,眉心拧的更紧,想训她两句,终是忍了下去。

  纵使刻意压制,还是能从那毫无起伏的语调里听出他的不高兴来:“我工作暂时没法调动,要不你和那边商量一下,晚几年再一起过去,或者我和院里说说,你留下来。”

  “用不着这么麻烦,两本证书就能解决的问题。”稍稍正色,曲怀瑾抱手看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沐念阳不是傻子,相反还相当聪明,岂能不知道她所说的证书是指什么。

  “嗯,非常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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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谁的错?

  曲怀瑾曾经在某处看到过——一段感情的终止,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其中一方太爱猜疑,另一方又懒得解释。

  她并不认为自己属于喜欢胡乱猜测的那一类,还是得承认自己在面对沐念阳的时候,变得敏感多疑。而沐念阳那人,则完全属于“解释”的绝缘体。再冒出个李韵迟横在中间,出问题都是预料之中的事儿。

  到最后还是离了,她甚至没提昨晚的事,关于那几条短信,她的生日,她等他一晚上的事,统统没提。

  在两人各执一词僵持不下的时候,曲怀瑾说:“明眼人都知道你沐念阳心里没我,从交往到结婚,多少和李韵迟有点儿关系,我不清楚你和她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人旧情,却能看出熟悉你们故事的人,看我时候眼神里的同情……我和你在一起,假装自己很幸福,别人却觉得我可怜,你说,这是谁的错?”

  沐念阳听过之后沉默了挺长时间,眼睑微垂,掩去眸子里的复杂情绪,面上并无喜怒,更无从探究他的心理活动。

  曲怀瑾只觉该说的都说了,没质问他昨晚的种种,已经算是为他留足了面子,便摸过钢笔,在文件签名处写下“沐念阳”三个字。

  “反正你看着呢,名儿是谁写的并不重要,要是到时候那边医院打电话过来查明真伪,你配合一下就成,我也算你这批学生里最有能耐的,私下里还要照顾你的起居饮食和生理需求,于情于理,这个小忙你都该帮。”她说。

  男人还不答话,曲怀瑾也不想多做停留,把文件收进包里,就站起身:“我看过你的值班表,明天早上没班,刚好,去民政局把证给办了,这事儿耽误不得,毕竟我明天下午就要赶回x市,那您先忙,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曲曲……”对方在她踱步至门边的时候,终于喊了她一声,又说,“我觉得这件事还得谈谈。”

  “你未必想和我闹上法庭。”她态度出奇的强硬,甚至让她自己心惊。

  “你是打定主意要离?”

  “嗯,无论如何,都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