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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3)(2 / 2)


  蒋昆面无表情地想,他的嗅觉终于屈服于现实,同化了吗?

  陆励然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用火把照向左右,似乎在寻找什么,却一直没有找到目标。

  罗棋看见几次,忍不住越过南虢走到前面去,低声问陆励然是否有什么新情况。

  我只是在想,这周围没有花,那只尖嘴花液虫为什么会飞到阿康身上去。陆励然有些许困惑,在他的经验里,所有没法用逻辑解释清楚的意外,都会成为隐患。

  他举着火把左右照,也是想看看上方的岩石缝隙里是否开了花。

  罗棋闻言明白过来,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问身后的阿康。

  阿康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或许是刚才那地开了什么花?

  陆励然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让他们暂时不要再想这事,专注脚下的路。

  阿康点点头,抬脚正要往前走,忽然又被陆励然喊住。

  他疑惑地看过去,下意识收回脚,却又被陆励然喊停。

  这下罗棋和蒋昆都明白过来了,立马架起阿康,把人直接腾空抱了起来。

  干什么?!阿康惊呼了一声,极其没有安全感。

  陆励然见状抽了抽嘴角:你们把他抱起来干什么?

  不是要看鞋底么?蒋昆问。

  陆励然直接拔下阿康的鞋子:让他把鞋脱了而已,难道比你们把他腾空抱起更有难度?

  蒋昆:

  罗棋:

  蒋昆反应极快,看向罗棋:你干嘛要抱他?我给你搭把手!

  罗棋:???

  阿康终于得以单脚落地,他稳住平衡,跳到陆励然边上看自己鞋底到底沾上了什么东西。

  这是花?阿康问。

  他鞋底粘着一团看不出原貌的东西,既沾着他们脚下踩着的这些脏东西,又隐约能看见还有一层红红绿绿的花叶,且那花叶像是有充沛的汁水,把鞋底都给染了色。

  阿康眼神带点迷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倒是南虢,看见的时候脸色稍变,一言难尽地盯着阿康,有些怨怼,又有些暴殄天物的郁闷。

  陆励然应了一声,说道:那看来就是鞋底的花把虫子引到你身上来的,拿去冲冲。

  他说着,把阿康的鞋子随手塞给了蒋昆。

  蒋昆噎了噎,有些嫌弃拎起那沾满赃物的鞋,任命地放水里冲。

  还好你这鞋底的花不怎么招其他虫子,不然我们这一路还不得热闹死。蒋昆提着洗干净的鞋丢给阿康,调笑道。

  阿康也庆幸地把鞋子穿上,拍拍胸脯:就招了一只吃素的虫子,还好还好。

  找到原因就能放心继续赶路了,不然总想着这事。罗棋松了口气,笑了笑说道。

  南虢一言难尽地看向阿康,这人怎么就那么巧,踩了他丢出去的

  他估计自己那颗玻璃球丢出去后就碎了,里头的东西自然而然掉了出来,只是那条公蚺最擅长捕捉动态的东西,只知道那棵草之前在球里,莽得往山上撞,却不知道那草掉了出来被人踩得稀巴烂。

  南虢捏紧拳头,心里不知有多惋惜自己那棵仅剩下的神草,但当时那条公蚺的血盆大口就在自己脑袋后面,要不是丢出了诱饵,自己肯定就沦为蚺腹里的食物了。

  他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他们应该已经接近了

  这里的变异种越来越多,生物体型的趋常态巨大化,便是证明了他们距离神草的生长地越发接近了。

  也算是阴差阳错,因祸得福吧。

  南虢又看了两眼愣愣的阿康,这傻子。

  不过神草的花汁怎么可能只引来一只小花液虫?南虢有些纳闷,虽然花液虫对花液之类的感应最敏感,但也不该只有它飞来才对。

  难道是自己保存了太久,或是保存方法不当,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南虢感到奇怪。

  南虢频频看向阿康的同时,柯戟也在注意南虢的表现,他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要不是有一根明亮的火把在,蒋昆几人几乎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他就像是光亮里的影子,降低存在感正便于他观察。

  柯戟若有所思,忽然将举起的火把照向地面,橙黄的火光将地上腐烂的软肉照得更加清晰,也更加让人作呕。

  蒋昆只是感觉到余光脚下忽然一亮,下意识低头看去,顿时就有点想呕。

  妈呀你这是做什么!蒋昆抽抽嘴角,慌忙移开视线。

  地上那摊东西,软软白白黄黄灰灰红红蒋昆有限的形容词不足以形容他眼见的震撼。

  无人机镜头紧跟着陆励然,也就免除了直播间里的观众看见这清晰一幕。

  陆励然听见身后动静,又一次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蒋昆:怎么了?

  蒋昆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捏着鼻子道:没,没什么,就是乍一看见火光里的脚下,怪震撼的。

  阿康和罗棋闻言都下意识看向蒋昆那边,就见柯戟手里的火把照着两人之间的地面。

  罗棋扫了一下就立马闭上眼,他得想点快乐的东西来驱赶掉脑海里的画面。

  不行,驱赶不走了,根深蒂固了。

  呕旁边传来一声干呕,罗棋差点以为是自己发出来的动静,睁眼再看,就见阿康扶着石壁,受不了地弯腰。

  陆励然知道柯戟不会无缘无故有兴趣去看地上那一坨坨东西,他敛起眉头,同样拿起火把照亮周围地面。

  他脚下踩到的花草不是普通花草。柯戟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你走在南虢前面,没法看见他的样子。显然他认出了那只鞋底上的花草,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陆励然闻言有些诧异,却是没有多少表面反应,只是举着火把,装模作样地在地面上晃来晃去。

  无人机的镜头也跟着敬责拍下火把照明下的场景。

  然后该吐的就不只是阿康一个人了。

  【我的妈妈,隔着屏幕我都要吐了】

  【这就是陆哥他们一路走过来脚下的东西?!】

  【呕】

  【这他妈太考心态了】

  【隔着屏幕我都觉得好像闻到了那股窒息的气味】

  【美人是魔鬼吗!!!!没事照这干什么啊啊】

  【让我一无所知地在黑暗中砥砺前行不好吗QAQ】

  陆励然反应很快,只需要柯戟提一句南虢的异常,他就能立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他想起先前突然发狂、加速冲来的公蚺,想到摔下溶洞前在视野里一晃而过的球形物件,再结合南虢的种种不同寻常表现。

  陆励然立即明白过来柯戟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