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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2 / 2)


  那我走了啊,比赛之后再联系。时周把两颗星星往自己的口袋里一塞,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地生怕司凛给他设置了什么陷阱。

  当然显然他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全程司凛耸耸肩十指交错握拳展现自己不会有任何动作。

  【我有一种不真实感,怎么一下子中了彩票呢。】系统根本就没有从这样的离奇操作之中回过神来,懵逼地喃喃自语。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司凛竟然是这样无耻之徒,无耻得坦坦荡荡,折服了它的一颗统心。

  开赛时正值正午,如今已到傍晚,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即将消散。

  夜晚才是重头戏,密林之中昼伏夜出的凶兽们睁开眼睛,激增的人流打破内里的生态平衡,使得兽性更加狂躁。一呼一吸之间,你脚下的土地随时可能破出一只植株缠住你的脚腕把你拖进泥土之中。

  类似于荒野生存游戏一样的性质,他们不让选手自己携带食物。没有东西吃了,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时周全程眉头微蹙,充满着英勇就义的悲壮感进行捕猎放血烧火等工作。

  我应该撒多少调料?

  表面上像自言自语,实际上他的脑海中传来系统手忙脚乱翻着菜谱的声音:【五百毫升的调味料!不对不对!三百毫升就够了!不对不对!】

  时周手一抖已经把所有的都撒下去了,茫然抬头不知所措。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索性破罐子破摔,时周开始宛如梵高附体的即兴发挥。

  勉强囫囵着把操作给带过去,食物逐渐散发出该有的味道,他满怀期待地尝试,又无语地放下。

  打扰了。

  一只变异猪循着火光过来等待已久,嗷得咬住了扔开的食物后咀嚼吞下,忽然翻过身子露出白肚皮,四肢一伸,吐出一点白沫和哼哼声音显示出自己对这个食物出奇的愤怒。

  时周:

  猪都不吃,他可算明白了。

  眯起眼睛,远处零星火光吸引了他的视线,跟着指引走去,五个人组成的小分队围坐一圈,树枝架起的烤架之上烤熟的鱼肉饱满多汁,兽肉金黄流油。

  时周,你吃东西了吗?要不要一起?首军同专业的同学见到他高兴地跳起来热情邀请他加入。

  同队的人大概是别的学校的同学,目光有的善意有的敌意,时周实在饿得慌,从包里拿出了活血药,言简意赅:交换。

  这是什么?止血的吗?我们有很多了。同学婉拒道,死命地往他手里塞东西,一边朝提防的同伴解释,这是我自己的,没有用集体的,你们大可不必那么在意。

  一个透出不善眼光的女生目光闪烁了一下,嘴硬地冷嘲热讽:就你傻,几瓶止血药换来那么多食物。

  不是,是活血的。时周认真为他们掩饰了一遍,顺手抓来他们捕获的半死不活的兔子,把药剂倒到兔子的伤口之上,顷刻间兔子的伤处竟又喷出一股血柱,彻底嗝屁了。

  时周脸上无辜手上杀生的样子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冲击,一下子震慑了所有人,像一个漂亮的堕天使。

  这一组里有人气选手,所以卫星重点关照了他们,正巧播到时周的这一幕,星网的人忽然被打了鸡血:

  【三分钟内,我要这个小哥哥全部的信息。】

  【长的这么一张天使脸做这种魔鬼事也太可怕了吧!】

  【艹好带感!这个人是谁怎么没有直播!我想看!】

  诶!

  听见声音之后时周回头,等待出声的人把话说完。

  你的药太贵重了,拿我们那么少的东西交换是看不起我们吗?还是那个女生,依旧语气不好的语调,施舍一般又拨拉了一大堆东西给时周。

  渐渐的,她在时周含笑的目光之中涨红了脸,气的不管不顾把手上烧火的木头朝时周脚边扔去:你爱要不要,我就知道你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不记得。时周笑着感叹。

  帝国里骄纵又明艳的大小姐,口是心非地用最恶劣的方式给予他帮助,没想到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组队。大小姐语气一喜,好不容易绷住了演绎出来的不耐烦。

  时周摇头:不用了,我不适合团体。

  她的脸色立马想臭下来,没等反应,时周收拾了几件按照分量估算的食物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都叫你多拿一点了她小声嘀咕着。

  一转头碰见同伴们了然的眼光,她僵硬地下意识撩了撩头发:时周!你烦死了!

  一不小心又烦到别人的时周找到僻静之处勉强塞完一些干粮裹腹,剩余的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背包之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小心又小心。

  司凛可能是他的转运石,自从遇见他之后,自己一路上走上一遭就寸草不生的运气好了很多,至少可以遇到一些能够记分的存在了。

  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两个小时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时周嘱咐系统道,顺便抬眼环顾四周。

  树木高高伫立,并没有任何异样。

  自从发生和时清打斗并且从医院康复之后的事情,系统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出来时周的想法,他的眼好像藏了很多的心事,越来越不爱说话,仅有的朝气又消灭了好几分。

  时周是不是变了,它经常悄悄地怀疑道。

  长大了?冷漠了?变得憎恨了?

  【好。】它答应道。

  前方一片大沼泽,似乎走到了绝路。沼泽边缘的芦苇荡之上挂着一个小星星,昭然若揭地像在勾引人快来摘我呀!

  呵,时周这样坚定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如此小小的诱惑打倒,当然知道自己拿不到,毫不留恋转身就走了!

  和来时的路一模一样,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同。

  旁边的树木仿佛长了眼睛,纷纷把目光落到时周的身上一起移动。

  时周猛回头。

  刷。

  什么动静都没有。

  只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时周皱着眉回头,再次迈出一脚。

  刷拉一卷,脚下手腕粗细的枯枝有意识地缠绕紧他的小腿,时周心中猛然一惊,侧身挡过鞭子般气势汹汹甩来的榕树须,手中短剑用力一掷,直直钉入张开血盆大口的蓝紫色鳞片毒蛇的七寸。

  重重掩映之下,交错的藤蔓自动分开现出妖异红色的花朵出来。

  糟了,时周避闪不及,连抬手捂住自己的间隙都没有,心中咯噔一声暗叹自己的坏运气。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见迷魂花。

  迷魂花是开了高级灵智的植株,花如其名,它能够喷出致幻的迷烟使得中毒之人无声无息地沉溺于幻觉里。要么永远走不出来,要么趁着不能动弹的机会里被虎视眈眈的野兽们分尸。

  时周定住了,他的四肢宛如被牢牢桎梏一点都使不上劲,血液都不再流动,脸部只有眼珠可以转动,嘴唇能够微微张口发出声音。他听见耳边迷魂花桀桀怪笑,糜烂散发着腥臭味道的香味被尚在勤勤恳恳工作的眼鼻吸入。

  他清晰看见平地起了飘飘悠悠的几缕青烟,他的意识跟随那样带着奇异韵律的起伏而恍惚。

  醒一点。

  他重重的一闭眼,却因为无法动弹无法用最极端的疼痛换回自己的清醒,任由幻境的双手把他拖进无边无际的白雾之中。

  白雾中藏着无数偷笑的人脸: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