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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2 / 2)


  看到姜霁北身后多了个跟屁虫,聂明简直无语。

  姜霁北答得漫不经心:又乖又聪明的小孩儿嘛,谁不喜欢。

  坐在他身边的池闲笑嘻嘻的,乖得不行: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后只听哥哥的话。

  池闲只比姜霁北小两岁,姜霁北给他安排了自己念过的学校。

  池闲没上过几天学,姜霁北给他请了家教老师补习,托人把他弄进了私立精英中学读初一。

  一年后,池闲直接跳级到高一,升入高中部。

  池闲几乎在重复姜霁北的成长轨迹读姜霁北念过的精英中学,在姜霁北曾路过的橡胶跑道跑步,坐在同样的教学楼,同样的教室,有同样的授课老师

  姜霁北把池闲带进了自己的交友圈子里,让他见识了更广阔的世界。

  池闲情商高成绩好,又有姜霁北家当靠山,很快便混得风生水起,姜霁北的朋友都喜欢他。

  大家都把他当成姜霁北的亲弟弟,在他们面前,绝口不提所谓的资助关系。

  姜霁北也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个听话的乖孩子。

  殊不知从哪一天起,池闲突然长开了。

  比姜霁北还小两岁的少年,个子变得比姜霁北的高,肩膀比姜霁北的宽,声音也变得比以往更低沉。

  他开口叫哥的时候,总多了几分暧昧的感觉。

  变化得最明显的,是池闲看姜霁北时的眼神。

  他的眼睛本来就是罕见的蔚蓝色,像海鸥迁徙时展翅掠过的海洋,这样一双眼睛凝视姜霁北的时候,连旁人看了都觉得心跳加速。

  最早发现不对的是聂明,池闲的眼神让他觉得不安。

  以前他在你面前乖巧懂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他看你那个眼神,就跟狼盯着肉一样。聂明私下跟姜霁北说,你小心点,别被狼崽子叼回去吃了。

  姜霁北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听到聂明的话,也只是挑眉笑了笑:阿闲就算是狼崽子,也是我亲手养大的。

  他倒要看看,小狼崽子能怎么把他吃了。

  我说了你又不信,哪天别后悔。聂明无语。

  姜霁北太护犊子了,根本容不得别人说池闲一句不好。

  没想到,聂明果真一语中的。

  刚上高中的第一个月,池闲就做了一件轰动学校的事情。

  池闲年纪本来就比同年级的学生要小,看上去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乖孩子。

  私立学校的攀比风气非常旺盛,学生之间有互相比家世的,比产业的,比各种智能机械产品的,自然也有看其他学生不顺眼的。

  池闲一升上高中,就成为了一些高年级学生的目标。

  一个从柬埔寨回来的贫民窟流浪儿,攀上了电影世家姜家的大腿,实现了阶层的飞跃,可以说是完全脱胎换骨了。

  高年级的男生看他不顺眼,便经常来池闲的教室找他麻烦。

  他们说池闲只是姜家捡回来的孩子,蹭了姜家的资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以后一定会抢姜家的资源,妄图跟姜霁北平起平坐。

  面对他们的耻笑和诽谤,池闲一开始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他不计较,也不反驳,绝不给姜霁北惹麻烦。

  那些人见池闲没有反应,就更加变本加厉地放肆起来。

  姜霁北是姜霁北,你是你。为首的人推了一把池闲的脑袋,冷笑着说,你姓池,就算你改名换姓叫姜闲,你也永远不可能是姜家的第二个孩子。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姜霁北也真是烂好心,怎么会把你这种白眼狼带回家?

  他是不是眼神不好啊?哪天家产被人夺走,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喽。

  姜霁北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

  没想到,听到他们提起姜霁北的名字,池闲突然抬起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惹我可以,我不在乎。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为首的人,眼神如寒冰一样冷酷,非要带我哥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们、想、死、多、少、遍?

  池闲说完,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他生气时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吃掉。

  这群高年级学生被池闲眼神和散发出来的气场镇住,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教室。

  当晚,校长亲自押着这些学生来给池闲赔礼道歉。

  毕竟除了姜家当靠山,池闲自己本身也有过硬的实力他可是连跳两级的天才少年,一直在外面参加各种科研比赛,给学校拿奖争光。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池闲面前说姜霁北的闲话。

  听说这件事后,姜霁北不但没有怪池闲,反而轻飘飘地笑了:还真的是头狼崽子。在我面前这么听话,怎么出去就这么横呢?

  池闲垂着一双眼,眸色沉沉地看着姜霁北。

  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神色太过专注,以至于与他对视太久的人总有一种要在其中溺毙的错觉。

  哥,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听你的话。

  姜霁北隐去了柬埔寨相遇和资助关系的事情,只挑了一些女生爱听的青梅竹马的剧情说。

  好甜啊。丁慧被甜得牙疼,捧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可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了呢?

  没分手。姜霁北顿了一下,没留意到指缝中的烟已经燃尽。

  直到被烫了一下手,他才回过神来,开口道:他死了。

  丁慧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按照姜霁北的外貌和条件,绝不可能缺少追求者。

  只是他身边一直有一个池闲,所以没有人敢靠近他。

  池闲去世后,姜霁北料理完后事,白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跑片场。

  他像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一样疯狂运作,每天没有表情地拍片、剪片,甚至一声不吭地退了学,拿到了国外大学的offer。

  大家都为池闲的不幸感到可惜,同时也在私下议论,说姜霁北是个理智到可怕的人,竟然一点伤心都没表现出来。

  只有与他关系最好的聂明才知道,自从池闲死后,姜霁北就患上了严重的失眠和神经衰弱,每个深夜都是在酒吧度过的。

  每晚零点,姜霁北都会准时出现在酒吧门外。

  站在外面的侍者毕恭毕敬地为他拉开厚重的大门,姜霁北和耀眼的光一起出现在门口。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光,以至于一进门就是全场的焦点。

  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中,姜霁北环顾四周,随后迎着所有人的注目礼,神态自若地走到聂明的座位对面。

  坐下不到十分钟,端着酒杯前来请他共饮的人不下十个。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鼓足勇气走到桌边搭讪的人全都眼神躲闪。

  他太耀眼了无论是发色、相貌还是气场,又或者是轻描淡写的眼神和漫不经心的笑意,全都让人无法直视。

  第一个来邀约的男人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姜霁北。

  他站在桌边,端着酒杯,支支吾吾地问: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姜霁北那个时候就已经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

  他微微仰着脸,在强烈的蓝色霓虹灯光下勾起嘴角,笑得温和:不可以。

  为什么?被拒绝的男人还是不敢看他,却不死心。

  姜霁北垂下眸,没再看他,而是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子里的酒:因为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