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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她的消息(1 / 2)





  自从前几日温顾从禁闭室出来,人看起来好好的,还能坚持劳作,仿佛前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温顾,看起来只是个柔弱的小姑娘,打架不服输,还是个命硬的。

  王丙封有点想不通的是,不是进了禁闭室就算是不死,也会脱层皮么?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打的皮开肉绽,而温顾却一点事情都没有,难不成是温顾得到了特殊的照顾?

  不可能啊,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失去了一切的人。

  王丙封此时正在集体用餐厅里排队打饭,他远远瞧向坐在角落里的温顾,哼,上次,是这个臭丫头命硬,要不是狱警来了,他早就打死这小畜生了。

  站在王丙封后面排队的人说:“老王啊,这个丫头,看来是个角儿。”

  一个能够从禁闭室里好好的出来的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善拆,也难怪,敢在来这里的第一天,一战成名!

  如同当初的王丙封的一样,温顾的风头,甚至超过了王丙封。

  王丙封冷哼了一声,这是在嘲笑他么?当年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他,如今连个小丫头都能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他憎恶地冷笑着,哼,他会让这个死丫头知道,这世界上,得罪他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此时。

  温顾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自然能够感受到食堂里的眼睛的无数双眼睛。

  自从她和那个王丙封打了一架,被关在禁闭室里,出来之后,整个监狱里的人,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盯得她后背发麻。

  温顾站起身来,收拾碗筷。

  她离开了食堂,往走廊走过去。

  不一会儿,她已经走到了禁闭室的门口,这里是全监狱唯一没有摄像头监视的角落,这里也是犯人们的鬼门关,这里没有关押犯人的时候,狱警是不会来看守的,这里阴暗潮湿冷冰冰。一点人气都没有。

  要说她要么应该回自己的囚室,要么应该去劳作室准备下午的工作,可是她没有去这两个地方,偏偏挑了这么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站在她身后的人阴阴郁郁地冷笑了一声:“这就想走?”

  在这样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偏僻的地界,温顾孤身一人,就这样慢慢的抬起了头。

  然而。

  温顾不用回头也知道对方是谁,她转过身,她一张素白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唇角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上面擦着紫药水。

  王丙封继续冷笑:“臭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一定要要走这条思路,你,去死吧。”

  王丙封的冷笑变成了狂笑,他冲到了温顾的跟前,猛的就是一拳,砸到了温顾的脸上。

  ……。

  图书馆中。

  连幽谷正在翻阅着十年前的杂志《故事会》,图书馆里的杂志大多已经过时,他来看书,只是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而就在连幽谷正沉浸在一个有关于雪崩的故事的时候,他的心脏猛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他胸口发闷,不好。

  他掐指一算,大祸,大祸啊!

  他立刻关上了杂志,快步走到书架处,把杂志放回远处。

  而后,他跑出了图书馆。

  身后,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路人甲:“这个人看书的神棍,不是每天都淡定的跟臭水沟似的?怎么忽然疯了?”

  路人乙:“哼,谁知道,听说他进来的时候,差点惹得狱警把他崩了,那枪都指在他脑门上了,他一点都不怕,你说他是不是个神经病,这样的神经病,忽然发起疯来有什么奇怪的。”

  神棍连幽谷进入监狱不过才短短几个月时间而已,倒是声名远播,主要是因为连幽谷刚来的时候,差点让狱警给一枪打死。

  可是偏偏这连幽谷是个神棍,一张嘴巴能说会道,又是个不怕死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哄骗狱警哄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在枪口之下死里逃生。

  是以,大家都觉得这个神棍有点邪乎,谁也不敢和神棍多说什么,生怕被神棍洗脑什么的。

  而神棍连幽谷本人,却也根本懒的和其他人打交道,每天除了吃饭看书劳作,几乎不和人说话。

  现在神棍忽然疯疯癫癫的,其他人也并不奇怪,反正神棍嘛,要是脑子正常,怎么能称之为神棍呢。

  在这座监狱之中。

  他们这些人,有的人的罪行够枪毙十次的,能够在这里活下来,其实,他们一开始,都觉得挺好的,毕竟,还活着,可能,可能还能出去,谁说得准呢。后来日子长了,他们才知道,活在这漫长的牢狱生活之中,他们有无尽的时间的可以浪费,但也是十分可怕的时间,每一个夜晚,他们都孤枕难眠,囚室里只有自己,不能和另一个囚室的人说话。

  所有人,都对这座监狱里的结构十分了解。

  以前,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尽头的,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空间,他们闭上眼睛,就能知道哪里是墙壁,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墙壁外面是不是还有铜墙铁壁,应该是有的吧,要不然,他们早就偷偷跑出去了,要不然,早就有人能把他们偷偷救走。

  连幽谷对于禁闭室很熟悉,他虽然没有被关进去过,却看见过别人被拖进去。

  他往禁闭室的方向跑过去,他能够卜算到温顾所在的大概的方向,而那里,是最有可能置温顾于死地的唯一地方。

  那里,没有狱警看守,也没有监控摄像头,只要有人想杀人,绝对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

  如果有人存心暗算温顾,温顾一个人面对这些亡命之徒,她一个小姑娘,一定会性命不保啊。温顾身体里的神兽,已经封印了,温顾就算是以前学过多少厉害的功夫,也打不过不要命的王丙封。

  连幽谷的额头上,沁出了些微的汗珠,他来这里已经几个月了,他的时间很多,这里的每一寸,他都认真的观察过,他对这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他从来没有觉得从图书馆到禁闭室的这条路,这么长这么远。

  终于。

  他站在禁闭室的走廊里,只要经过拐角,就能找到温顾了吧。

  他看到了地上的血。

  那么多的血。

  他年少的时候,在五行山,被同门诬陷,血洗同门,才能逃出生天,他的手从来不是干净的。

  距离上次,看到这么多的血,是温顾受重伤。他一直觉得自己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他从来不惧怕死亡,但是如果出事的人是温顾……。

  温顾对他而言,是承载着师祖遗命的那个人,是能够保护华夏国的人,而他的使命,是保护温顾。

  他的嘴唇微微的颤抖,他走过了拐角。

  刺鼻的鲜血味,冲进了他的鼻翼,那躺在地上的人……浑身是血,整张脸,可以说是血肉模糊。

  就在监狱的犯人们正在参加集体劳作的时候。

  忽然,监狱里响起了一阵广播声,是监狱长的声音:“请大家注意,请大家注意,请大家注意,在下午一点三十分时,有两人肆意闹事斗殴,死一人、伤一人,现给予伤者以下处罚。”

  整座监狱,所有人都炸开了锅,死人了,距离上次死人,已经是一年多以前,那次,死了两个人,当时那两个人斗殴,被关在禁闭室里,出来的时候,伤势比打架的时候更严重了,监狱里的医疗跟不上,那两个人,没过多久,全都死了。

  这一次,死人了,死的谁?

  最近,监狱里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似乎,自从那个小姑娘进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安宁,死的人,不会是那个小姑娘吧?

  众人纷纷猜测着,冷笑着。

  也好,不知轻重的小家伙。

  成人的世界,是有规矩的。

  ……。

  地下监狱发生了轰动的斗殴案。

  京城,苍顾集团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而和苍顾集团争夺建筑项目的吉氏,可以说是风头更盛,竞标会后,他们如愿以偿得到了这个项目。

  c城,苍顾集团分公司几乎处于歇业的状态,正在施工的项目,被甲方各种刁难,原本稳操胜券拿到的项目,最后临门一脚被人取代。

  由此可见,苍顾集团京城总部,在京城的处境更差。

  s市。

  温家门可罗雀。

  而离京城不远的小城,这里的夜晚,有些人,也在关注着温顾。

  已经被发配到小城市的陈朱,她因为和温顾起了争执,结果父亲被牵连,被发配到了这个小城市里来工作,她只能跟着父亲,到这座小城市里读书。

  原本在那京城里,她要风得风要雨的雨,班上的同学,哪一个不对她毕恭毕敬,父亲的同事,哪一个不对她甜言蜜语。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落水狗。

  班上的同学,没有一个觉得她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甚至,他们还十分排外,对她冷眼相看,她在班上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

  以前,她去父亲的工作单位里玩,那些警察,都对她毕恭毕敬,没有一个人不哄着她开心,如今啊,没有一个警察像是以前一样对待她了,她甚至还听到他们,在偷偷议论父亲,说他父亲是个蠢货,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陈朱每日都过得十分难受。

  她没有哪一天,不在想念在京城高高在上的日子。她想着想着,就想哭,可是,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哭,总有一天,她会回去的,有一天,一定会回去。

  这一天,堂妹陈以琳告诉她,温顾被抓了。

  电视上,也在说温顾被拘留的事情。

  当初那么不可一世的温顾,终于摔跟头了吧。

  哼。

  她知道,自己离回京城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她兴高采烈的找到了父亲,十分高兴地问道:“爸,这下温顾倒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京城了?”

  陈朱的父亲摇了摇头,说:“你以为我们想回去就能回去么?我何尝不想回去,只是,现在看起来温顾出了事,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陈珠的父亲,他从前只是个农村出来的小伙子,就算是有个堂弟,在京城混的很好,那也是堂弟娶了一个高官的妻子,才有了前程,他不愿意和堂弟一样,用婚姻来换取前程。

  他用了五年时间,才考入了警校,毕业以后,他因为成绩特别优秀被选进京城公安部,他一直觉得自己花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才能得到这份工作,他在警局兢兢业业一辈子,坐到了警局三把手。

  他结婚晚,四十岁才结婚生女,这个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平时工作很忙,有时候一个月都睡在公安部的办公室里,很难有时间回家陪伴妻子女儿。

  他没有管教好女儿,女儿骄横跋扈,是他的失责,他被发配,也只能自认倒霉。这个社会,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因为温顾的缘故,他离开了公安部,他却不敢记恨温顾。

  他这辈子,只晓得踏踏实实的做事,只晓得当一个好警察,他最怕的,就是华夏国式人际关系。

  一棵树想长得好,需要借助一切的力量,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他们变成了利益共生体。

  苍顾看起来是不行了,可是,就算是树倒猢狲散,当初一起成长的那些力量还在。

  得罪了温顾,他落得了这个下场,就能说明,温顾身后的力量大得很。

  那么,温顾身后的那股力量,为什么会抛弃温顾?是温顾不能用了弃车保帅,还是另有布局?

  他猜不透,想不通。

  当然,他要是能猜透想通,他也就离回到公安部的好时候不远了。

  他还是希望回到京城的,那是一个人际关系十分复杂的大都市,每一次办案,都可能牵扯到谁的利益。

  但是,在那个大都市里,有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案子,每一个挑战,他都备受煎熬,却又十分喜爱。

  他希望,能够给那个大都市,带来真正的安全。

  只有大都市安全,才能保证华夏国的发展。

  ……。

  津南省,s市。

  水云间大饭店。

  以温国威为首的一家人,准备一起吃个晚饭,算是借着小儿子温卫家的生日,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温国威最近神经有些不正常,上次差一点把老太太陈秋华掐死,好在有个小偷半夜偷东西,救了老太太陈秋华一命。

  这些日子,老太太陈秋华在医院里将养着,她伤的比较严重,温国威呢,在医院里住了几天,觉得医药费太贵,便还是住回三女儿的门店阁楼里去了。

  没人告诉老太太陈秋华,温顾出了事,直到老太太出院,温国威幸灾乐祸的告诉老太太:“老太婆,我和你说,温顾那个小蹄子出事了,恐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老太太陈秋华听了这个消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天中午,正好是四儿子温卫家的44岁生日,他原本是不准备办生日宴的,只是老太太最近实在是闷闷不乐,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晓得怎么哄老太太开心,只能一起吃个饭了。

  包厢里。

  最先到来的,是温卫家的妻子曲梅、女儿和外孙。

  曲梅自从有了外孙以后,她有了升级的感觉,再加上温家那几个讨厌的人都不在跟前了,她的心情好了,性格也温和一些了。

  这不,当老太太陈秋华和温国威刚走进包厢里,他们首先听到的是曲梅的笑声,这要是搁在以前,想让曲梅笑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秋华和温国威刚坐下来,曲梅便凑过来,说:“爸、妈,小小前阵子能跑步了,转眼,这卫家生日过后,就是小小的生日了,优优的意思,是想帮小小办个生日宴。”

  陈秋华自然是明白曲梅的意思的,这意思是,小小要办生日宴,是要花钱的,她这个曾祖母的,要是不表示不表示,那可是不像话的。她笑道:“好呀,小小走路算是走的早的了,如今跑步也别的孩子早一些,生日宴是肯定要办的,准备办在哪里?”

  曲梅说:“现在还没有定好地方,主要是养小小实在是太花钱了,转眼衣服不能穿了,要买新的,还在上早教班,学费贵的吓死人。”

  陈秋华说:“既然要办生日,不管是大酒店还是小馆子,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心意,我这个月的退休工资快发了,到时候给小小包个红包吧,也算是我这个做曾奶奶的一点心意。”

  曲梅听到这里,算是有些满意了,只不过,要是陈秋华包红包包的少了,她可是有话说的,毕竟,现在老大那一家,已经没人了,陈秋华是不会再把钱留给老大那边了,老二一家,且不说老二一家已经和温家脱离了关系,老二一家根本不需要陈秋华给钱,人家过的是富豪的日子,至于老太太的闺女一家人,人家两口子赚的钱多的很,如今最困难的家庭,就只有他们这一房了。

  曲梅不上班了,温卫家的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最近温优优找了一份工作,工资不多,一家人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陈秋华并没有继续关心曲梅心中还在打什么算盘,她能做的,就是给钱了,她的钱不多,能帮的忙也不多。

  今天虽然是在给小儿子温卫家过生日,可是,陈秋华老太太其实是心不在焉的,她这阵子一直睡不好觉,一个是担心老头子,一个是担心温顾,听说,温顾被抓了,可是温顾,还只是个孩子啊。

  她从来不求孩子们能大富大贵,大多数人毕竟都是普通人,过着普通平常的生活,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孙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平平安安生活。

  一想到温顾,陈秋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温卫家刚好从外面走进来,他听到妈妈在叹气,于是问老太太:“妈,你怎么好好无端叹气呢?”

  陈秋华说:“我是在想温顾啊,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好不好。”

  温卫家对老太太说:“妈,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我相信温顾这孩子的为人,她根本没必要为了私人利益而铤而走险。只是现在证据不足,只能暂时先委屈温顾,等过了这阵,真相就会大白的。”

  真的会真相大白吗?陈秋华老太太不是不知道这社会上有多少肮脏的事情,人,总会被利益驱使,就算是温顾不为利益所动,那么别人呢?

  温卫家虽然在安慰着老母亲,可是,他其实自己的心里都没有底气的,不是所有的正直的人说一句自己没做过,别人就会相信,冤假错案多了去了,他在公安系统里工作了这么多年,有多少事情,是他十分痛恨却又无能为力的呢?